结:“你就是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任宣推了推眼镜,点了下头。
“姓任的!”童跃愤慨:“我跟你没完!”
任宣眼皮也没抬一下:“哦。”
“……”童跃用力瞪了他半天,结果发现对方在他的眼神下不但未受影响,还悠悠喝了口茶。
“师傅,你不用怕他。”童跃一副不和小人计较的模样转回身拍拍裴运的肩膀:“有啥事你就来跟我说!”
“各部门内务互不干涉,”任宣恰到好处丢出一句话来,“晨会要开始了,还不赶紧回去?”
“任宣你是存心气我?”
“嗯。”
“……”
一直连说话机会都没捞着的裴运叹了口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两人的相处,只觉得有微微的羡慕。
脑里不由自主的,便隐约浮起些模糊的记忆来。
刚上大学那会儿他没什么朋友,费尽努力考上这所在家乡提起名字就值得骄傲的大学,初到这座繁华的城市,一切于他,显得新奇但又可怕。
同寝室的宁日活跃开朗,人缘又好,对他颇为友善,甚至到哪都不介意带着他。
虽说大多时候都是使唤他做这做那。
可他也是从那时起,认识了宁日身边的一帮朋友,包括齐晟。
大家常常拿他打趣,回头想想那些话里也不乏嘲讽与不屑,但他那会儿却仍因被接纳而备觉幸运。
虽然那些人,大多与他近而不亲,他都是明白的。
包括常在一旁看着他被调侃直乐的宁日。
那群人中与宁日关系最好的,就是比他们大一级的齐晟。
齐晟与宁日的相处大抵也是如此,如眼前的任宣与童跃一般,自然平等中,夹杂着并不伤感情的拌嘴取乐,还有不着痕迹的照顾。
那是让他羡慕,却无法企及的关系。
齐晟对他总是客气中又带点疏离,偶尔出言调笑两句,可从不过分。见他被宁日那帮朋友说的尴尬,还会适时出言制止。见他一个人为大伙忙忙碌碌,也会适当伸出援手。
得到的虽少,却已是他很想用力把握努力珍惜的东西。
对一个人从感谢到注意,从注意到注视,再到慢慢走进心里占据位置,这过程总是进行的静悄悄又毫无预兆。
他把宁日当兄弟,却在不知不觉中,见到齐晟时开始觉得自己的异状。
看到便觉欣喜,交谈便觉感激,对方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足以让他心生温暖之意。
哪怕明知对方和他性别相同,也无法阻止那种感觉。
可那时的他从未看透,齐晟的那般体贴温柔只是一种习惯。
既不发自于心,也非针对于他。
直到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最难熬的时候想想当年的事,虽有不甘,虽有迷惑,却也隐隐能想通几分。
纵然如此,纵然什么道理都懂,和齐晟的重逢,还是让他一头栽了进去。
然后获得一段短暂到可笑的所谓感情,如同从宁日那里偷来的一般。
而更糟的是,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想到房中那个生病的人,他还仍然觉得心悸与挂牵。
只要对上那个人,他就注定一败涂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2 章
当任宣告诉他,第一天入职只是熟悉一下环境,次日才正式上班时,裴运不由松了口气。
任宣敏锐察觉他的情绪:“有事要处理?”
“呃……”裴运老实的应:“有一点。”
“那就回去把事情处理好再来。”任宣平平的道:“明天好好上班。”
裴运连忙点头。
匆忙签完合同,得到离开的许可,裴运第一件事就是赶回家,查看齐晟的情况。
床头柜的所有东西动也没动,维持着早晨的样子。而齐晟正紧紧裹着他的被子蜷缩在那,似乎是睡熟了。
裴运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按了按齐晟的额头。
虽然温度仍旧比常温略高,但相比早晨倒是降下了些。
裴运这才觉得放下了心,哪料到正待抽回手,却被齐晟突然抬手牢牢握住。
裴运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在齐晟的力度里败下阵来,在床边坐下,挫败的叹气:“你到底来做什么?”
齐晟依旧攥着他的手不放,低低的应:“本来是想来问个问题。”
“什么?”
“……不重要了,”齐晟闭着眼没动,半晌又问:“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可能了是不是?”
裴运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回答,看着齐晟因为发烧而泛红的脸颊也觉得很不是滋味。
早上见到齐晟时他心里不是没有动摇,看样子男人是在楼下等了他整整一夜。这个世界上除了齐晟,恐怕再不可能有人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只是——
“我放不下。”就在裴运还忙着天人交战时,齐晟又闷闷的补充了这么一句。
裴运无奈的摇摇头,捋了捋他额上的发:“有什么放不下的?别在意了。”
齐晟冷哼一声,似乎对他的话很是不屑。
“况且……”裴运迟疑了下,还是说出自己的顾虑:“宁日也都回来了。”
齐晟这才睁开了眼。
他的脸色微微发白,良久才淡淡的道:“我的过去,我的确没法否认。”
“……”
“但是我和宁日,已经不可能了。”
语气低沉柔和,虽带了丝黯然,却坚定至极。
原来又是因为这样。
裴运按了按自己的额角,简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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