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才颤抖着声音道,“余绍被抓起来。”
周耀华一愣,随即想到柳愉生的那位弟弟做地下党,重庆成都最近查得这么严,他上次集了些钱定然要做什么事情,看来暴露了被抓了,只是不知道愉生怎么这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当时因为柳愉生的关系而给柳余绍送了钱去,是叫外人送的,而且并没有透露姓名,还说是给柳余绍做生意用,想来,不会那么容易查到他身上,即使查到了他也有的是办法脱身,并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只是估计柳愉生会很担心他弟弟的生死吧,但是,和□地下党人沾边的,即使是他也很难救出来。
周耀华为了安慰柳愉生说道,“不用太担心,你慢慢说,说不定有办法的。”
柳愉生眼眸里全是惊惶,染着湿意,声音还在颤抖,“我今天下课早,就想早点回来,走到半路有人叫住我,我认出来是余绍,他和前段时间很不一样,胡子掩了脸,很邋遢,像个叫花子,我跟他到了巷子里,想给他些钱让他好好买些衣服吃饭,他说他只是乔装的,说现在警察在抓他,让我带他躲一阵,然后逃出成都去。”
柳愉生说到这里顿了顿,眉头紧皱起来。
出了成都事情就很好办,到处是山,进山里躲起来,无论谁要找人都困难,自然就安全了。要弄一个人出成都躲起来,对于周耀华来说也并不困难,于是就问道,“那又是怎么被抓起来了呢?”
“我也不清楚带他到哪里去躲一阵,就想先和你商量商量,你的门路至少比我多,主意比我稳妥。我让他等我一阵,我回来找你,没想到我没走出多远,就听到后面有闹哄声,我回去看的时候,发现余绍被警察抓起来了。”柳愉生声音里带着痛苦,低头几乎要哭出来,“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他在那里等的,要是他不来找我,说不定还不会被抓到。”
周耀华起身搂着柳愉生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他去做□地下党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一天。”
柳愉生没有说话,但看得出来,他陷在痛苦里并没有理会周耀华这样的安慰。
“我看着他被压到警察署里面去了,想进去问问情况,但我怕,我没有进去。”柳愉生声音里带着自责和痛苦。
周耀华只好抚着他的背劝他,“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
但是柳愉生并不能听进去。
柳余绍是柳愉生在成都遇到了唯一的一个亲人,对他来说,意义自然非同一般。
周耀华并不想自己或者柳愉生和□地下党扯上什么关系,但看柳愉生这样子,他最后只好说道,“我找找关系去看看情况,你在家里等着,你看行不行?”
柳愉生抬起头来,眼里是不安,“会不会让你遇上麻烦。”
周耀华摸了摸他的脸,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道,“我只是先去看看情况,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你在家里等着,不要到处走。”
柳愉生赶紧起身,跟在周耀华身后要出房间下楼。
走到门边的时候,周耀华将柳愉生一把压在墙上亲他的唇,柳愉生此时心系柳余绍自然无心和他做这种事情,想要反抗,但是又想到自己是在求周耀华帮忙,便只好放松了下来,还些微回应周耀华。
周耀华放开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没吃晚饭,吃了饭在家等吧,别把自己饿到了,要是你亏待你自己,这种忙我以后就不想帮了。”
柳愉生哪里有心思吃饭,但听周耀华这样说,心里闷着,又有了些温暖和酸涩的感觉,点头答知道了。
周耀华戴上了帽子,又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出门的时候并不是让车夫拉他去警察署,而是说去詹姆斯的住处,詹姆斯为贵妇人拍照,和警察署署长的情人关系很好,他自然就走这个路子。
柳愉生送了周耀华到大门口,目光里带着不安忧愁望着他坐的黄包车跑远了。
周耀华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柳愉生晚饭只喝了一小半碗汤便食不下咽,一直坐在周耀华的书房里等他,手里拿着一本书一页也没有看完,脑子里乱糟糟的,担心柳余绍,担心周耀华,又为自己耍这样的手段让周耀华去冒生命危险而分外自责和自厌。
第二十八章 依赖
听到楼下下人开门问候周耀华的声音,柳愉生噌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飞快地跑出书房下楼。
站在楼梯口,见到进屋来的周耀华,周耀华脸上有些疲惫,正把帽子脱下来递给佣人,又让佣人去煮碗面他充充饥就行。
柳愉生一直就在担心周耀华能不能打探到消息并且把柳余绍救出来,此时听周耀华说要吃面,这才想起来周耀华没吃晚饭就出去帮忙办事去了,想他一定饿坏了。
这样柳愉生心里的内疚更重了,站在楼梯口不敢上前去。
周耀华吩咐完佣人事情,又问道,“柳先生睡了吗?”
佣人还没有回答,他侧过身来就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柳愉生,柳愉生微蹙眉头望着他的样子让他心里动容,因为柳愉生此时的模样太像一个等到丈夫回家的妻子了。
周耀华走到柳愉生面前去,朝他笑了笑,说道,“不用担心你弟弟的事情,能够有转圜的余地,我会帮你把他救出来的。”
柳愉生蹙着的眉头没有松开,眼里是莹莹水意,那种带着哀伤的目光让周耀华心痛,于是又说道,“没有骗你,你不用担心。”
柳愉生没有说话,上前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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