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什麽反应。他只是竖起耳朵,等著对方可能的回答。
可是过了很久,直到秦玉涛控制不住地沈入梦乡,他也没听见段衡开口回答他。
也许是因为压力太大,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的秦玉涛很快就睡了过去。
梦里,他发现自己一个人站在舞台上,台下是无数的观众。脚尖上传来的疼痛让秦玉涛意识到自己在跳什麽。那是很小的时候,母亲教他跳的芭蕾舞剧──胡桃夹子。刺眼的聚光灯将他不断旋转跳跃的身体暴露在台下每一双探寻的眼睛里,而更让秦玉涛惊恐地是,他的全身居然一丝不挂,只脚上套了一双纯白的舞鞋。
意识到自己的赤裸,秦玉涛羞耻地想把自己遮起来,可他的身体却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控制。聚光灯下的他不停地舒张著白皙的luǒ_tǐ,在众目睽睽之下抬腿,露出下体,然後是一个个的飞跃、旋转、起落……
最後一个动作,他全身脱力地倒在地上。
一瞬间,嘘声、叫骂声……无数人的声音陡然合成一场声音的风暴,冲他卷来。秦玉涛畏惧地看著台下的人群像蚂蚁一般爬上了舞台,朝自己扑过来……
“啊──!”
秦玉涛尖叫著从这睡梦中醒来。
屋子里的灯已经全暗了,秦玉涛睁了半天的眼睛才看清楚自己在哪里。
这是段衡的家。
屋子里空无一人,秦玉涛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黑暗里只有他自己急促地呼吸声在回荡。
段衡回医院了。
秦玉涛恍恍惚惚地想到。
他要陪自己的母亲,自己算是他的什麽人,他又怎麽会留下来陪自己呢?
嘲弄似的够了勾嘴角,秦玉涛抱住膝盖,慢慢地把额头埋在了两臂之间。
寂静的黑暗中,寒冷在一点一滴地侵蚀掉他好不容易温暖起来的身体,秦玉涛感觉自己的眼眶很酸。
那是一种深深的孤寂。
到最後,还是谁都帮不了他。只有他自己……才会陪他到最後。
身体冷了,连他的心都好像在这沈寂中冰冻了起来。外头的雨还在哗哗地下著,秦玉涛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了,什麽都听不到,看不到,感觉不到……
“哗──”
陡然间,铁门被打开的声音让秦玉涛猛地抬头。
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影进了屋子。
雨水反射著幽蓝色的光,让那个身影看起来都像是幻影。
“啪!”
灯光在下一瞬间将一切都照的真真切切。
秦玉涛直愣愣地看著对方,泪珠子还含在眼眶里。
豔星68(热)
68
段衡一进屋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全身都裹在被子里的男人顶著一头毛茸茸的乱发,一双含泪的眼睛惊愕地看著他,那委屈的眼神就像是只可怜兮兮的绵羊。
段衡走过去。
“怎麽了?”
他叹了口气。
“不是跟你说过吗,男人不可以老是哭。”
秦玉涛傻傻地看著对方,段衡此刻的模样和自己刚才几乎没差,全身上下都跟水里泡过了似的。只是他的眼睛却很亮,那墨似的黑瞳里带著一簇跳跃的火焰。
“你……你不是走了吗?”
秦玉涛结结巴巴地说著。
段衡伸手抹去男人眼角嗜著的泪珠:“我跟医院的护工讲过了,让他今天晚上帮忙看著我娘。你这副样子,我实在不放心。”
他的话让秦玉涛刚刚还冰冻的心情瞬间回暖过来,他捉住对方的手,一下就抱住那人的腰:“……段衡……谢谢……”
“你别抱我,我浑身都湿著呢……你……算了。”
段衡无可奈何的声音伴随著胸腔的震动传递过来,秦玉涛闭上眼睛,透过湿透的衣料,他能感觉到对方蕴含著热力的体温正一点一滴地透过来。
“好了好了,你让我换件衣服。”拍了拍对方贴在自己腰上的脑袋,段衡轻哄著。
秦玉涛不好意思地松手,自己这副模样也太孩子气了,明明段衡的年纪比自己还要小。
等段衡从卫生间里换好了衣服出来,秦玉涛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这屋子里就只有一张床,对於普通男人来说睡一起的确没什麽,可是……
秦玉涛张了张嘴:“你……”
“行了,我在床边靠会儿就可以了。”
看出秦玉涛的不自在,段衡说道。
“这怎麽行!”
哪有让主人打地铺的道理,而且之前段衡也说了,他只有这一床被子。这麽冷的天气,还下著雨,人睡在地上怎麽受得了。
“没事,我以前露天都睡过。”
见段衡已经开始拿床单了,秦玉涛著急地“哎”了声,自己往边上挪了挪,然後打开被子的一角。
见对方没动静,秦玉涛垂下眼睛:“会……感冒的。我没有其他意思,你上来。反正我们都是男的,没关系。如果你不睡,那我也不睡了。”
说完最後一句话,秦玉涛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什麽叫做睁眼说瞎话,自己这就是。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个体贴的男人在地上过一晚。
虽然大多时候秦玉涛是个十足的好好先生,可执拗起来也绝对是十头牛拉不回来。段衡看见他和自己僵持的样子,为难地皱了皱眉。
“你……”
“你上来,我们又不做什麽,一起睡又怎麽了。”
秦玉涛说得理直气壮。这时候他真的什麽杂念都没有,只是单纯地不愿意对方因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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