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到现在都还有点沙哑。御堂的低语突然在脑内苏醒,因为他的声音总是凛冽有力,所以克哉根本不知道那也会有因yù_wàng而变得湿热低沉的时候。光是想起那非常讨厌又艳丽的声音,身体深处就为莫名其妙的悸动而震撼。
实在不懂御堂在想些什么。用拥抱男人当作找麻烦的手段,他的脑筋是不是有点奇怪啊。一想到难道他就那么恨自己嘛,索然无味的思绪就在心中扩展。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丢下自己呢?之前只要结束羞辱的行为,就会马上离去的他,为何只有今天留下来了——
想到这里,克哉忽然回过神来。从在饭店内清醒开始,脑子里就一直在想御堂的事。自己现在置身公司,接下来就要去n,出席和御堂一起主持的商谈会。所以不把全副精神集中在工作上可不行。
克哉勉强把御堂的事从脑袋里放逐,把公文包放在办公桌上,打开盖子准备制作今天商谈会要用的资料。
打开后,有个东西在公文包的底部亮了一下。想确认那反光的东西是什么而伸过去的手指尖端感觉一阵冰凉。
公文包里,静静地放着那副眼镜。就是从自称是mr.r的男人手上接过的眼镜。
可是真奇怪啊,眼镜不应该在这里的。演变成这种状况的契机就是这副眼镜,自己应该在接受招待命令之后就没有再带在身上才对啊。而且今天早上,自己明明还刻意把它摆在茶几上。
是因为被御堂做了那种事,所以眼镜才来的吗?虽然没什么关联,可是脑海却自然地浮现出那种想法。不过自己无法对此事一笑置之,因为自己十分清楚了解,它并不只是如外观一样是副普通的眼镜。
克哉不自觉地紧握茶杯。抬起视线,看习惯的办公室景色在眼前扩展。曾经苦恼什么也办不到的自己,过去感觉没有自己安身立命之处。不过就连自己都曾有确实感受到,自己是属于这个第八课即便如此,现在那样的日常生活却离自己极端遥远。
自从得到这副眼镜,和御堂邂逅之后……
僵住不动的克哉,背后突然被强力拍击。他吃惊地回过头,看到后面站着惊讶的本多:
「怎么啦?差不多该走了喔。」
大吃一惊的克哉,心脏还在剧烈起伏着。本多的后方是一脸诧异的片桐,两人都在等克哉。克哉连忙阖上公文包,里头除了报告用的资料,还有那副眼镜。
克哉在今天的商谈会中,表现相当差劲。
在前往n路上,自己从头到尾都在想着那副眼镜的事。就连途中本多和片桐跟自己说话都没察觉,就算察觉了也无法做出象样的回复,即使会议开始了也还是这样。
克哉只在会议开始前发送数据,之后御堂说了什么,开会的内容等等,一概都没听到脑子里。
呆呆地环视同伴的脸。应该是很亲密熟悉的脸,今天却觉得很冷淡陌生。即使找他们商量眼镜的事,也不可能得到理解。比起像现在这样愁眉不展,只会烦恼又无能的自己,他们更想看到的,是戴着眼镜能干又有霸气的自己。找这样的人当商量的对象根本就无济于事。
本来这么自嘲的克哉打算低下眼,但是御堂的身影却突然进入眼帘。御堂正以严厉的眼神瞪着自己。他什么都没说,应该是因为克哉实在太没干劲,所以御堂厌烦到连话都不想说了吧。
但是那存在过于鲜明,使克哉无法移开视线。因为发生了那种事,所以在一片朦胧模糊的现实中,只有御堂的身影带着确切的存在感,清晰地映照在自己的眼睛里。
克哉试着想象找御堂商量那副眼镜的事,他一定会一笑置之吧。嗤笑自己愚蠢无聊,连话都不会听完就转身离去。即使如此,如果御堂真的理会自己,说不定会用自己从未想过的崭新视点来切入看待。御堂的思考方式既现实又合理,和想事情总是慢半拍的自己,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反正不管跟谁说,自己都没有信心能说服他人相信。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你今天要待在这?」
商谈会结束后,正要和片桐一起回菊池公司的本多,一脸惊讶地面向没有意思要回去的克哉。
「嗯,我今天有点事……」
在被委任所有的营销活动后,克哉就不需要再去跑外勤,需要和御堂商量的情况也增加不少。所以本多和片桐也就轻易地相信,克哉今天也是要讨lùn_gōng事。他们一离开会议室,留下来的人就只剩下克哉和御堂。意识到这点使克哉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毫不理会克哉的御堂利落地整理好文件后,就准备走出会议室。
「那个……」
「干嘛?」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是克哉先客气地开口:
「不好意思。其实……呃,我有件事想找您商量……」
胆战心惊地开口后,御堂一脸意外地回看克哉:
「商量?你找我?」
然而话才说到一半,御堂似乎心里有数。目不转睛盯着克哉看的御堂,眼神转换成带有讽刺的笑容:
「你指的是那个交易吗?想认输了吗?」
「不是的!不是那种事!」
才一这么说,御堂的眉毛就不高兴地往中间靠拢:
「那种事,是吗?相当从容嘛。」
「啊!不是的……」
「哼,算了。那你找我要商量什么?」
只有痛下决心据实以告了。反正事到如今,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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