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皇帝颁下旨意回朝,许政原还在想办法让朔月脱身,离开行宫的,如今皇帝起驾回銮,到也为他省下了不少的麻烦。
而解除了误会的慕春公主与驸马周柏琛跨马走在最前列,周柏琛紧随着公主,就算公主冷脸以对,他终究笑嘻嘻的在身前伺候着。
元胤在行宫围猎遇刺受伤的事早传回了京城,圣驾仪仗刚刚行至太极宫门前,太皇太后便在小安子的搀扶下,焦灼的等待着,瞧着元胤从车驾上由小路子搀扶着下了马车后,连忙走了过去:
“哀家的孙儿啊,伤到何处了?”
太皇太后焦灼的紧紧握着元胤的手腕,上下打量着,想要瞧出元胤伤在何处。
元胤瞧着太皇太后的模样,扶着她一步步往长乐宫走了去,并附耳道:“皇祖母,孙儿并未受伤,这不过是朕与萧卿设下的计策罢了。”
太皇太后瞧着元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元胤又道:“祖母,此事说来话长,待送祖母回去,孙儿再详细的与祖母说说。”
太皇太后点点头,遂紧紧握住了元胤扶住自己的手腕,随着他回到长乐宫的慈安殿中。
慈安殿中,元胤搀扶着太皇太后坐下,随即蹲在了她的面前,抬首瞧着她:“祖母,不必为孙儿担忧了,孙儿这不没事了?”
太皇太后伸手抚过元胤的面颊,叹了口气道:“他终究是没死心。”
“祖母说的是谁?”元胤疑惑的问道。
“是你的叔父,齐王元启。”太皇太后凝视着元胤的双眸,认真的说道。
元胤略微一愣,却不太敢相信太皇太后的话。
他始终记得上一世,齐王元启待他也算忠心,得了好的东西都会送到京城皇帝的手中,包括那一年只出十坛的藏雪,他也念着自己,不远万里送酒入京,就为了能够让他尝到美味。
甚至他曾邀齐王进京,狩猎时齐王更是赠他好马,与他彻夜畅谈。
他所知道的齐王是霁月清风,心怀社稷,却又乐享逍遥的人,怎么又会与这皇权之争扯上关系呢?
“祖母,皇叔他不是早早的便去了封地?”元胤疑惑的问道。
太皇太后道:“你父皇还是太子时,四皇子元智,七皇子元启便是储君之位的最大敌手,四皇子元智的生母,乃是你曾祖母娘家的堂侄女,势力也不容小觑,七皇子元启的生母,便是镇远大将军,后加封为晋国侯的胞妹,军中势力自然也不比你父皇差。”
“朕听萧卿说过,父皇的太子之位之所以能稳固,那是因为祖母是皇后,朝中又有镇国公在,故此难以撼动。”元胤认真的回答着。
太皇太后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可真是因为这样,朝中之人分为三支,只不过元智心性不稳,沉不住气,那年你祖父带着他们前往围场狩猎,你父皇也遭到了刺客行刺,事后刺客被捕,供出是由四皇子母妃所指使,谋害太子乃是大罪,四皇子生母不予承认,惹恼了你的祖父,便将她废黜,打入冷宫,而元智也不过是封了郡王,遣去了封地。”
“那七皇叔呢?”元胤问道。
“你七皇叔倒是个聪明的,不争不抢,甚得你祖父喜欢,他这幅样子便一直做到你祖父薨殁,他的舅父在朝堂之上便想要拥立他为皇帝,甚至险些与镇国公兵戎相见,可到底你父皇身为储君时处处德政,没犯什么错,临时易储登基朝中大臣不许,你的舅父不许,故而他们没讨到什么便宜,你父皇登基后,他们倒也安分守己,只是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依旧不死心,竟来害我孙儿。”
太皇太后温热的手掌轻抚过元胤的面庞,双眸凝视着他,眼神幽深。
元胤望着太皇太后,笑着道:“祖母不必担忧,孙儿这不没事嘛。”
“索性我这孙儿无恙,若我孙儿少一根毫毛,我定要他偿命。”太皇太后凶横的样子元胤倒是不怕,反而贴心的坐到了太皇太后身侧,冲她撒着娇。
皇帝在行宫遇刺一事,也在回京后,京城中便传的沸沸扬扬的。
而就在此时,北夷送来书信,北夷出使大魏的使团将于正月时抵达京城,为此,元胤特地下旨让工部修缮京城中的使馆,用以接待来年北夷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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