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许政随即行礼, 神色也略带着些许的悔意。
阿丹公主瞧着许政的模样, 又侧眸偷偷的看着皇帝的神色, 心里头大约也猜到了一些,虽觉得不快,却依旧笑道:“皇帝陛下虽然年岁小, 可到底是会择后纳妃的,况且两国交好,也未必非得是联姻啊。”
听得阿丹公主如此说,皇帝的心里这也才松了口气,道:“公主说的是,朕年岁还小,未必是公主的意中人,若是公主贸然联姻,倒是怕毁了公主一生的幸福。”
元胤虽句句是为了阿丹公主好,可到底他的话让她丢尽了脸面,阿丹公主顾忌着大面子,又想到皇帝并未明说什么,便也不曾表露出任何的不满:
“皇帝陛下说的是,联姻一事得从长计议。”
元胤却也只是笑着,并未再多说什么。
驿馆中,刚刚回来的阿丹公主便将一直装在腰带中的手绢扔在了地上,红着眼用力的踩着:“中原人都是伪君子!伪君子!骗子!”
与图拉小王爷一同走进屋的尤格伦瞧着满脸怒色的公主,与图拉相视一眼,便在屋中坐下,瞧着那撒着气的阿丹,斟上了一杯茶水饮尽后,才道:
“公主气够了么?”
“没够!他们中原的人都是虚伪的骗子!臣子是,就连皇帝都是,在外人面前说我如何敢爱敢恨,可一说到联姻便退缩了,他以为我是草原上的马驹子,想怎么玩耍就怎么玩耍不成!”阿丹公主气的跺脚,眼泪滑下眼眶,一脸的愤恨,粉拳紧握,几乎就能捏出水来。
图拉正打算起身去安慰阿丹公主,却被尤伦格一把按下。
尤伦格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阿丹公主道:“姑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阿丹公主红眼瞪着尤伦格,指着他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怎么了,自己愚蠢,连我姑姑的半分睿智与沉稳都没学会,还妄想与魏国皇帝联姻,做这魏国的皇后!”尤伦格撇开她的手,转身回去将门关上:
“你别忘了我们此番来中原的目的,莫要因为你的一点小喜好,便误了大事。”
“他们给我的耻辱,我一辈子都不会忘。”阿丹公主别过脸,也不去瞧尤伦格那副深沉y-in诡的模样。
图拉连忙上前道:“咱们草原还没有好男人么,你就非得嫁个中原人。”
“够了,这种时候就别儿女情长了,算算时日,咱们出使的日子也该结束了,该办的事,也是时候该办了。”尤伦格瞧着眼前的两个人,神色y-in沉。
正月二十七,晴。
打春后的整个正月便都是艳阳晴天的,丝毫不见寒冬来过的痕迹。
元胤伸开手,任由着更衣女官为他穿戴临朝龙袍,束着发髻,戴上朝冠,一切穿戴完毕时,小路子进到殿中,朝着元胤行礼道:“陛下,萧大人求见。”
“这快临朝了,他突然来做什么?”元胤有些疑惑,却依旧摒退了更衣女官,由小路子伺候着走进正殿,宣着萧戎进殿。
一身朝服的萧戎缓步进到殿中,朝着正位上的元胤揖礼一拜道:“参见陛下。”
“都快临朝了,萧卿来找朕做什么?”元胤疑惑的问道。
“来给陛下送信。”萧戎颔首说道,随即从袖中取出信笺,交到小路子手中,由他递到元胤的面前。
元胤接过书信摊开仔细瞧着,先是一脸的惊诧,而后便是一脸的欣喜,抬眸瞧着萧戎问道:“信中所言属实?”
“此信乃是臣的祖父从幽州传回来的,至于是否属实,临朝后,陛下自见分晓。”萧戎依旧颔首行礼,不卑不亢的说着。
元胤敛起脸上的笑意,将手中的信笺握着,直视着萧戎问道:“若是真如这信上所言,为何不见朝报?”
“祖父曾嘱咐臣,北夷使团正在京中,不可打草惊蛇,却不能不让陛下心中有数,中了北夷使臣的计。”萧戎依旧神色泰然的说着。
元胤将信笺折好藏于袖中,随即道:“既是如此,那朕便信镇国公一次,瞧着时辰到了,萧卿,走吧。”
小路子伺候着元胤起身出了甘露殿,上了殿外的骄撵,朝着前朝宣政殿而去。
宣政殿上,元胤端端的坐在龙椅之上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朝贺山呼,而后便将殿外求见的北夷使臣宣入殿中。
身着胡服的阿丹公主及尤伦格图拉进到殿中,以北夷之礼行礼,叩拜元胤。
“使臣近来在京中住的可还习惯?”元胤赐坐后,便关切的问道。
“外臣在京中一切都好,有劳皇帝陛下盛情款待,如今外臣在魏都待的时日也不短了,也该回去了,只不过这临行前,却不能忘了身负的使命。”尤伦格行礼后说道。
“哦?”元胤也略微有些好奇。
尤伦格行着礼道:“我北夷之国久居漠北,曾经也常年遭受战火纷扰,故而不止魏国国君爱好和平,可汗亦然。”
听着尤伦格如此说,元胤随即笑道:“那是自然,身为一国君主,哪能瞧着自己国家的子民百姓深受战火荼毒呢,可汗有此心,朕自然也有。”
尤伦格颔首笑道:“外臣此番前来,便也是带着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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