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生总是带笑的眼眸半垂着,一半隐没在纤长的睫毛下,一半被无法平复的伤痛吞没。
突然很想抱紧他。
「那人是你的……」
「父亲,是我的父亲。」时生望着眼前的蓝莓沙拉,迟迟没动。
丧父之痛……雷旭文心底快速的闪过杀手课程里上过的演技与乔装,在听到别人痛失亲人的时候,他应该露出甚麽表情比较合适?
难过?惋惜?还是若无其事的炒热气氛?或者,面无表情?
糟糕,在关键时刻竟然想不起来。他望着保持缄默的时生,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看到这个人隐忍的哀伤,竟然给他一种无法承受的感觉。
但是中枪或挨刀明明对於杀手而言是家常便饭,他也一直以自己卓越的忍耐力自恃,怎麽……
「要不要去哪里走走,散散心?」通常面对无法处理的问题时,最好打擦边球,不要切中核心,免得造成意料之外的反弹。
很好。雷旭文在心中抹汗。黑夜又回来了,千钧一发。
时生望着窗外繁星点点的夜空,若有所思的低吟:「我想登上这个城市最高的地方,看没有被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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