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卿看着陆佐,压低声音,生怕隔墙有耳,“魏王已经被圣上软禁起来了”
众人惊惧的目光看着安世卿问:“怎么这么突然”
“你们听我慢慢说”安世卿于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从头至尾地给大家说了一遍。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怒上心头。
陆佐听得屏气凝神,脑海中却已经开始翻江倒海地思索着,没想到事情真的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魏王虽然难堪大任,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犯这样的错误陆佐想到这里,又觉得不对,怎么可能
“陆先生陆先生”安世卿打断了陆佐的沉思,“我父亲特意让我跑来告知于你。还有就是能否到府上一叙。”
陆佐点头答应,“如此甚好”
安世卿不想时间再耽搁下去,“来的时候我已经备好了马车,为了安全起见,我让马车停在客栈后门外面。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高筠等人也想去,可是被陆佐拦了下来,“现在事态尚不明朗,你们也不必跟着我。而且你们现在都已金榜题名,兴许还会有衙门的差役来传捷报,所以你们还是待在这儿吧。”
于是陆佐只身陪同安世卿前往平远伯的府邸。
安远山早就不安的在堂屋等候多时,虽然此番魏王被软禁,自己并不会受什么牵连,但是陆佐却是此案最大的受害者,对于陆佐这样的人才,安远山确实是喜欢的紧,自己之前虽然很少卷入朝堂这是非之争,但是深知这其中是非是多么的凶险。而眼下这个少年已然被卷入这个大漩涡之中,甚至很可能随时有生命危险。自己位高权重,固然能保一时无虞,可陆佐这个聪慧的少年,就很可能随时随地被那些人视作蝼蚁采扁。
安远山在堂屋内焦急地等了许久,一见到陆佐进门,就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可是从他的眼神里,却看不出丝毫的失落和着急,反倒是自己眉头紧皱,神情紧张。
安世卿把门关上后,陆佐见四下无人,只有安远山一人神色慌张的等着自己,不禁有些感动,上前拱手作揖,道:“没想到安伯竟然为我这区区贱民,能如此上心,晚辈实在感激涕零。”
安远山赶紧上前扶起正欲下跪的陆佐,宽慰道:“陆先生是当世英才,老夫爱惜尤恐不及呢快坐吧。”
两人并没有分主客而坐,依着宾席一起对坐着,安世卿则站在父亲的身后。
陆佐拱手问道:“爵爷呼我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这一次的事情想必你已知晓,老夫就不再重复。”安远山缓缓地镇定情绪,“此次科考最大的受害者莫过于你,说句实在的,老夫实在是为天下痛心啊。痛心我大汉又将失去一名辅天佐地难得的人才啊”
陆佐拱手感激的说道:“爵爷言重了,能否考中都是天意,既已落榜,只能等三年后再重整旗鼓拼搏一番了。”
“天意”安远山反问,“陆先生你相信这次科考一案是天意”
陆佐沉默半晌,才缓缓的答道:“晚辈倒是宁愿这是天意”
安世卿等不及的问:“哦这么说来,陆先生你也觉得这次事有蹊跷吗”
安远山接着道:“不瞒陆先生,我也觉得此事值得推敲。虽然魏王对科考结果需要按照省际划分不甚明白,但是久经宦海的大学士们难道会有所不知难道不会极力陈谏魏王其中之利害”
陆佐若有所思地低头不语,然后缓缓的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大学士已然被人收买了”
安远山听后虽然气愤,但也并不感觉意外,“那到底是谁要这么做是谁又要陷害魏王和你呢”
“这个想必爵爷您也心知肚明。这要说陷害魏王,太子和宁王都有可能,也都想这么做,但是要顺便将我一并推入火坑的,我想也只有荀谋和太子了”
安远山见陆佐说的时候,那表情竟然没有一丝忿恨,彼语气之平淡,竟然让人感觉他就像是局外人,看来这陆佐绝不是平庸之辈,遇此境遇,能淡定如此,这世上能有几人。安远山此刻似乎也若有所悟,道:“你是说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安排好了的”
“嗯”陆佐点点头,“从太子和荀谋结为党友开始,包括我们最后投靠魏王,都已经在他们的算计之内。当然太子现在是不可能对伯爵爷您动手的”
安世卿更是不解,道:“那怎么可能,他就这么算准我们会投诚魏王”
陆佐淡淡的道:“这并不难猜,我也跟你父亲说过,毕竟魏王最需要我们,我们也最需要魏王。如果没有魏王,我们的处境会更危险。”
安远山长叹一声,愧疚地看着陆佐,道:“陆先生,对不起啊,是我连累了你”
“爵爷言重了,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其实晚辈早就算准了魏王会来找您,也是我说服您投诚魏王的,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晚辈才对。”
安远山挥手摇头示意不必如此客气,“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也是明理之人。何况老夫不敢说是国之栋梁,但也是有功之臣,只要对方没有我什么把柄,量他们也不敢对老夫如何”
陆佐点头拱手表示感激,接着又说道:“不过依我看,太子他们也不过是想利用我除掉魏王而已。”
“是啊”平远伯安远山眼露担忧之色,“这正是老夫所担心之事,眼下你一无功名,二无靠山,只怕荀谋那一伙会对你不利啊”
安世卿接话道:“对啊现在魏王已经被软禁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佐沉思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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