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头捡起来,意外地发现上面的锈斑变得更深了,原本浓绿的颜色变得有些发黑,暗沉沉地贴在表面,他托住戟头,看向胡部那个他怀疑了很久的图案。
“是不是少了几划?”
周通好奇地摸了摸图案,总觉着上面错综复杂勾连着的线条少了几笔,他拿起手机,跟昨天拍下来的照片做了个对比,果然少了一小部分。
周通吓了一跳,觉着这青铜戟头有问题。
正想着,青铜戟头上忽然浮现出几缕若有若无的气,那些气像是棉絮一样缠绕在戟头上,随后又奄奄一息地钻入图案之中。
气呈蓝色,为清气,正气,周通想起《辩气法》上的内容,对这戟头的态度暂且保持中立。
他想了想,决定打个电话给端正问问怎么回事,连续拨了三个电话过去都没人接。
“这个大忙人,又不知道跑哪儿做生意了。”周通只好给端正发了个短信:“没事的时候来我这里一趟,尽快。”
他想了想,把青铜戟头放回木头盒子之中,一路抱着去前厅门市房开张。
走进店铺里时,一屋子的法器都在发出细小的嗡鸣,烛台、朱砂、符纸、墙上悬挂着铜钱剑……像是能跟他产生沟通一样,缠绕在这些法器之上的气有强有弱,都在一股脑地往外冒。
周通十分纳闷,总觉着满屋子的法器都在跃跃欲试。
……一群死物跃跃欲试?
他被自己这一想法给吓了一跳。
周通打开店铺大门,刚拉开防盗门就见到门外头站着个皮包骨头,贼眉鼠眼的老道人,老道人见了周通吓了一跳,顿时瞪大了眼睛:“你居然没死?”
想到昨夜那个梦,周通心下虽有怀疑,但见到杨老道时还是嘴角一勾,笑容温和,眼底却一片冷意:“托了世叔的福,我活得很好。”
杨老道打量周通的同时,周通也在打量杨老道。
这老头年过六十了,身子骨看着硬朗,但内里几乎都坏透了,周通看见杨老头周围围绕着淡淡的黑气,且稀薄得很,显然其人心术不正,这一辈子做了不少坏事才能有这种颜色浓重的气。
令周通诧异的是,杨老头身上的气都向着他腰间涌去。
人本身就是一个循环系统,气在体内不断往复,与外界交换疏通,心口的气可能会比别的地方相对浓郁一点,但绝不可能在腰间会有这么强大的气。
周通往他腰间看了看,竟是透过他的外套看到了被他悬挂在腰侧的罗盘。
那罗盘上的气十分浓郁,但是却很沉稳地收敛着,只有一圈乌沉沉的黑气罩着,它以缓慢的速度吸收着杨老头身上的气,一点一点,抽丝剥茧一般。两者之间的气几乎融到了一起,显然已经相互勾结了不短的日子。
杨老头收敛起脸上的敌意,眯了眼睛问道:“世侄昨夜家里可来了什么高人?”
“哪来的什么高人?”周通笑着说,“世叔也知道,我家里一直就只有我一人。”
“也是。”杨老头嘀咕着,从罗盘的反应上也没看出来周通家里有什么得道高人能破得了他精心布置了近十年的风水绝杀局,可如今周通好好地站在这里,毫发未伤,而且……似乎脸色比昨日更红润了一点?
思虑再三,杨老道还是十分不放心,他左右看了看,道:“世叔今日过来窜门,想跟世侄交流一下心得,不知世侄是否乐意与我这老头聊聊天念念故人?”
周通皱了皱眉,实在是不愿意让杨老道踏进他的店里,可他身后的那些法器听了杨老道的话后兴奋得更加厉害,都快从架子上蹦下来了,一个个身上的气甭管多少都张牙舞爪的,好像在说:“让他进来!快让他进来!”
周通不好拂了他们的意思,等杨老道进了屋后,那些气便冲了过来将杨老道盘绕在中间。
杨老道一进屋就觉出不对劲来了。
怎么莫名其妙得呼吸不畅呢?
腰间罗盘还是没什么动静,杨老道疑惑地将手按在身侧,摸了摸罗盘,罗盘还是没什么指示,他也就放心地跨进屋里,坐在太师椅上。
没想到他刚要坐下,身后的太师椅就猛地一撤,杨老道顿时一屁股跌在地上。
他以为是周通做的手脚,刚要破口大骂就见周通一脸关怀地问候:“世叔这是怎么了?有椅子不坐,怎么偏要坐地上?”
杨老道纳闷地回头一看,那太师椅还在原来的位置,没有移动分毫。
难不成是他太紧张,看走了眼?还是昨晚发动阵法太累,还没有恢恢复?一想到周达的儿子昨晚深受火海之苦他就兴奋得一夜没睡,当年周达害他所受的那些羞辱都在一夜之间一并归还,他一大清早就起床赶过来看周通惨死的样子,可让他万万没想到,周通一点事没有!
杨老道接过周通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凉热正好,可再一口下去,整杯茶却变得滚烫无比,他舌头被烫得一哆嗦,整杯茶都被他丢在地上。
“周通!”杨老道崩溃得大吼。
周通笑着说:“世叔不用这么大声喊我,我听得见。我之前提醒过世叔,茶水很烫要你小心了。”
杨老道:“……”
他气得浑身发抖,可对着周通无辜的笑容他根本无处发泄,看了看店铺内的东西,没一样看得顺眼!
他也不想知道周通是怎么活下来了,因为不管是怎么活下来的,他都要周通死!
杨老道二话不说站了起来,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气冲冲地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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