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灌酒,一边擦着眼泪,江艾伦抽噎着接着道:终衡,你不是说我们留后是不负责任吗,说得很对,因为生下来背负的东西太重了,不仅有这个,还有仇恨,可我爷爷奶奶没这么想,仇恨已经冲昏了他们的理智,不然他们也不会去杀那个无辜的富二代了不是……
“那个孩子,就是我妈,她四岁的时候我爷爷死了,九岁的时候我奶奶也死了,一个人孤零零地依靠着他们留下来的钱,带着他们报仇的遗愿长大,当然也没放弃努力解除诅咒……”
“她很努力,不到20岁就读完了遗传学,细胞学,化学三个学位的博士,可是最后还是失败了,钱也因为她,还有我爷爷奶奶的挥霍快花光了……不过,她没长在那种复仇的岁月里,对报仇看得没我爷爷奶奶那么重,眼看解除诅咒没希望就决定享受人生了,在21岁那年里把剩下的家产都变卖了然后周游世界享乐……”
“她看得比我爷爷奶奶开,本来想让诅咒到她就此断掉算了,没打算留后,但是……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以身相许啊……”
江艾伦念出了这首从古流传至今的情诗:这期间她回过这里一次来看我太奶奶,也顺便把她父母,就是我爷爷奶奶的骨灰牵移到了这,就是这一次,在这附近,就是满城边境那里住了一阵,就是这段时间里她认识了我爸……
“我爸就是那段时间里她住的客栈的老板,就是个普通人,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那时候,改开么,这里是边境做这行创业的人很多,呵呵,天知道我妈怎么喜欢上他的,嫁给他扎这了,像个平凡人一样走完了余生……虽然她向我爸告诉过她的秘密,但我爸说不在乎,后来也不知道她的思想怎么变了,就有了我哥和我……”
“我哥91年的,我是98年的,我妈生下我没到半年就走了,我2岁的时候我爸也走了,我跟我哥都是由爷爷奶奶,我爸那边的养大的……可能因为我爸是普通人,我和我哥的能力衰弱了,改变状态进行变形的能力没了,堪比天才的学习能力也变弱了很多,同样我们以为诅咒会消失,可是它还在,就在前年这时候,正好是春节年三十,吃团圆饭的时候……”
她又指了指墓碑:我哥走了,而且死状比我妈,我爷爷奶奶那一辈更惨,连固体都没有,只剩下一滩被衣服包裹的血水……就在家里,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样,当时我爸那边的爷爷奶奶也在,他们心脏不好,也不知道这些事,看见这一幕被当场吓死了……
“自那时候起,我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很怕,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那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说到这里,江艾伦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把酒灌光的同时猛地拉住了终衡的胳膊,把他吓了一跳:
你悠着点啊……
“因为我爸妈走的时候我还很小,我对诅咒没概念,本来只想像个正常人一样过完这辈子,像所有女孩子一样,读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最后找个好男人嫁了,可是那一天以后我变了,你明白那种感受吗?死亡随时会到,但是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能静静地等,每天都生活在惶恐之中,不敢睡觉,害怕自己一睡就再也起不来了,也会步他们的后尘……”
说着说着,她捏住终衡的手开始如一把铁钳一般变得越来越紧,渐渐让终衡感到疼痛。
他试着挣了一下发现竟然挣不松,换作普通人这一下估计胳膊就会被捏成一滩骨血混合的碎屑。
看着江艾伦疯了一般给自己灌酒,脸变得越来越红的模样——这是酒精在发生作用,终衡顿时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意味:
昨晚她喝的比这还多但是一点用也没有,为什么现在酒会生效?还有,她要干嘛?!
终衡不知道,只能继续听着她接着倾诉:我退学了,开始研究我妈留下来的资料,疯狂学习生化方面的知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敢出去,每一天什么都不想,只有活下去,活下去!虽然我知道这是没用的,但是后来……呵呵……
“啪”
江艾伦手中的酒瓶滚落在地上,摔成碎片,整个人仿佛被抽了骨头一般软倒在终衡身上,一双眼的神色开始变得迷离,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这顿时让终衡感到浑身如有上千万只蚂蚁在爬一般不自在。
“你猜怎么着?”
她问。
终衡:你被模板碎片寄生了,被赋予者钦定成了进化者。
“没错,这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玩笑……唉,如果第四代进化者早一点出现该多好……我哥,我妈,还有我爸,也许都不会死……不,哈哈,依然会死!”
江艾伦哈哈一笑,仰面一躺把脑袋枕在了终衡大腿上,断断续续地说:冷姐应该告诉你成为进化者的标准了,他们不符合,这是命,都是命……天赋,在这里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比我强……还有执念……你明白的,在研究这些资料的时候我渐渐喜欢上了这方面的知识……我的想法也变了……
她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凶狠的杀意:
“自那天起,我不再是那个只会逃避的小女孩,我发誓我要改变一切,我开始恨,恨这背后的罪魁祸首,裁决,是它毁了我的一切……也同样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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