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摩擦掀落了干硬的嘴皮,微微的血腥味渗入口中,他不舍的伸出舌头,润湿着对方的唇。那样似乎太慢,他张嘴把干裂的唇掰含入口中,细细的吮吸呵护着,上唇,下唇,而后又回到上唇,直到那薄薄的两片变得温暖而滑腻……
戚少商不知道,顾惜朝也不知道,挣扎正在慢慢的减弱下来。
稍稍的抽离,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黑纱把两人靠得很近的上身笼罩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中,彼此的呼吸可以喷到对方的唇沿上。戚少商的眼睛,今晚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那人;顾惜朝的脸,今晚第一次泛起了人的温度。那手脚还在挣动,戚少商却只是握着,再也感觉不到外界,眼前只有那人一双开始迷茫的蓝瞳。
然后,他靠得更近,直到同样高挺的鼻尖轻轻的碰在一起,他微微偏侧了一个巧妙的角度,鼻息就仿佛连通一般在两人之间交换着,而唇正巧的贴上了另两片半张着、呼吸着、沾着水光的……他甚至很不知道危险的,把舌头顺着薄唇、划过整齐的牙齿,毫无顾忌的探了进去,完全不曾想到,那口腔的主人可以咬断他的舌根,送他上西天。
温暖的口腔,温吞吞的舌头,温腻的颚壁。他一如既往的在里面翻腾,如龙入水;口腔的主人一如既往的抵抗无力,软绵绵的任他予取予求。他突然想起先前的事情,愤恨的咬上了此时弱势的小舌;他又发现,自己嘴中仍残留着心肺被重击的热血,恼怒的把舌头深深的探入那喉间,压着颤抖的吊钟,灌进一口血腥;终于在那人轻声的呻吟中收回了一切攻击,温柔的把流淌在他嘴角的唾液吻入自己口中……
“惜朝,顾惜朝……如果你要杀我,至少要告诉我,我是谁?”他们仍然笼在紧密的黑纱中,戚少商吐着灼热的气息,抵着那人的唇问道。
无论他们之间阻隔着多少血债,多少仇恨,戚少商相信,他的名字之于顾惜朝,就如同顾惜朝的名字之于他——那不单单是三个文字,而是代表着心中唯一的对方,心中唯一的情感!走火入魔也罢,受人操纵也好,只要能说出来,他便是顾惜朝,而他也就是戚少商。戚少商的命,是顾惜朝的!
身体仍然因为那个吻颤抖不已,顾惜朝只感到四肢突如其来的酸软无力,连挣扎都失去了力量,双腿发软,背脊靠着石柱下滑了一点,面前的男人顿时显得有点居高临下。“你……你……是……”他甩了甩头,皱起了秀气的眉头,额间的黑线更深,一双蓝瞳褪去了适才的戾气,迷朦的看着戚少商的脸庞,不由自主的竭力回想。
“惜朝,告诉我,我是谁?”戚少商压低了声音,弯下身体,哄骗一般的靠在那明薄的耳朵旁低语,“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如果你告诉了我……”戚少商伸嘴亲了亲终于泛起红晕的脸颊,双手拉着顾惜朝的手放在了自己颈侧,松开了钳制,“我就让你杀了我!”
“不……”几乎是本能的喊出声。那个“杀”字这时由戚少商说出来,顾惜朝却觉得仿佛自己被捅了一刀,止不住的轻颤,身体又不受控制的发软滑下。
戚少商伸手环住了那下滑的腰肢,逼近一步,把顾惜朝按在了石柱上。
“为什么‘不’?”黑纱下,戚少商的双眼亮了亮,炯然有神的看着微处下方的顾惜朝。
“不……不知道……”顾惜朝双手扶在戚少商肩上,半眯了蓝瞳,侧过头仿佛在思考。
顾惜朝的表情和适才疯魔般完全不一样,却又显得迟钝且幼儿化。凑得这么近看,戚少商惊异的注意到顾惜朝在思考的时候,眼中的蓝光不时的变换着,时而怨毒,时而锐利,时而痛苦,就好像思想在不断的较量中,此消彼长。而顾惜朝额间的那道黑线,不像是中毒,亦不像是画上去的,以那黑线为中心,黑气扩展在饱满的额头!
丝丝的寒气袭上戚少商心头,他突然想到民间流传的“鬼上身”,但他对神鬼命理之流向来不信。此时此刻,他不是天师,也不懂得趋鬼。不论真假,他又能如何唤醒顾惜朝?
人说鬼气附体,虐减阳寿。戚少商低头看了眼脸色又恢复了苍白的顾惜朝,心中一紧,揽着顾惜朝的手臂用力缩紧了些。还在迷茫的顾惜朝顺着戚少商用力,自发的往他怀里靠了些,一双手仍然乖顺的环着戚少商颈脖。
戚少商突然发现两人的姿势和处境很微妙!顾惜朝背靠着石柱,双手却环抱着戚少商;戚少商紧贴着顾惜朝站着,身体刚才为了用力压制他挤进了那两条长腿之间;顾惜朝头上的黑纱帽被压得翘起,那长长的黑纱却还是罩着两人;而戚少商的长衫换了穿着,深棕的宽大衣裳几乎围住了两人紧贴的身躯……
戚少商脑中突然充满了适才的拥吻,低头看了眼顾惜朝,那人一双湛蓝的眼睛弯了弯,不知道因为想起什么而流露出像猫一样的神情。
“惜朝!”蓦地的低头轻吻那双蓝眼,戚少商低哑的喃喃道:“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谁?”
顾惜朝摇头。
“那这样……”戚少商亲了亲他高挺的鼻梁道,“谁会这样亲你?”
顾惜朝皱起了鼻头。
“还会这样,这样……”轻吻一个个的落在瘦削的脸颊、嘴角的肉肉、唇上的肉尖……戚少商低喘着问道,“谁会这样抱你、亲你?”
这次不等顾惜朝回答,戚少商慢慢的用力,把人压贴在石柱上。石柱久经年月,被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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