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渔。”
“若是她不适合做当家主母,你也不许闹!”韩则最后警告。
“呃,”韩嫣顿了一下,折中一下,“反正得对人家有个交代,她如今又没了去处。初闺媳妇,落地孩儿,都是用教的。你不是也说,她以前在家的时候也是支撑门户的么?”
韩则皱眉:“还是先看看吧。”我怎么就有了这么个死心眼儿的弟弟了呢?看来,还得加把劲儿。韩家大哥开始开动脑筋,努力过滤一下长安城里贵族人家适龄女子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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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韩嫣母子三人,便被韩则热情地留在了弓高侯府,韩则新婚,还没有开枝散叶,也没什么妾室,只两个通房,因此,府里有的是住处,少不得一一安排妥当了,韩嫣母子三人便带着行李、仆妇搬了过来。韩嫣手下,搬家已经搬成了专家,不多时便布置好了新居。
两位母亲并直氏在管家之余,便是调教何氏,并不让韩嫣见面。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婚前男女,最好是不要见面的,既然韩嫣说要当妻来娶,正好,给了大家一个隔离两人,柿子单拣软的捏的借口。在韩嫣不知道的时候,何氏已经被韩家另外四个人潜移默化教了不少东西。
韩嫣这里,骑兵的工作慢慢的少了,不过是按部就班,石渠阁的事情倒是多了起来。开始点校,不过是断句、正字,争吵也是有限,开始的这几个月,过得倒也算平静,不多时,点校的工作差不多结束了,轮到一些简单的注释了,这时,麻烦来了。
同一学说,有不同流派,不同流派,对于演说经典的解释那是不一样的,这里面就有了争吵。能参与石渠阁校书的,都是有点见识的,有的还是这一流派的领军人物,自是不能随便退让。吵来吵去,就吵到韩嫣这里来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领衔的人。
韩嫣被吵得头疼,这些细节奥义本就不是他的强项,最后想了个办法:先把大家有共同意见的给整理出来,有分歧的,让大家各自写出来,不算入正式定稿,算作自己的见解,当成参考论文单独成本,而不是列入定稿里。各派看着虽然自己的没有成为正稿,对方的也没成,心下平衡不少。然而却也不甘,便有心思灵活的,趁着刘彻来视察的时候进了自己一派的观点。刘彻心中有数,也不应,只让他们各自写出,却是与韩嫣的处理办法相同,让他们自己内部打架去,省得统一了观点来对付皇帝。
石渠阁的工作在刘彻最终的意见出台后,又恢复了平静,大家改而拼命完善自己的解释,以期比对方写得更好,在书后的参考论述里排名比较靠前。对于这样的局面,韩嫣很满意:这样才对嘛,很有点后世大学里学说讨论的意思了。你可能解释经典,但,那只是你的个人观点,不要把自己的观点也掺到经典著作里面当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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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九月,韩嫣被限制了与何蔓的见面——“让她安心学她该知道的,你这见她,让她觉得有你作倚仗,不把长辈们的教训当一回事儿,反而不美。”韩则如是说。
韩嫣毕竟觉得不放心,再说,那是自己未来的妻子,不了解一下,总觉得怪怪的。于是,韩嫣短期间摸清了以往近二十年都没有留意的弓高侯府地形,终是让他找到了机会,与何蔓见了几次面。
“你,过得怎么样?”见了面,韩嫣反倒有些说不出话了,憋了半天才憋了这么一句。
“挺好的,老夫人和夫人待妾身都很好。”
“她们,严厉么?”
“妾身会好好学的,”何蔓表情很平静,“妾身本是没有指望的人了,能有安身立命之所,已是求之不得,如今得了这个机会,必不会辜负。”
姑娘的话不多,听得韩嫣很心酸,她根本是孤注一掷的。一个改变自身状况的机会,比什么都诱人。
“我等你,”韩嫣道,“我要娶你。”
何蔓没有说话。
“你若不愿,我也不会勉强你的,只是,你,有去处么?要不要——嗯,有什么我能做的?”韩嫣也拿不准人家愿不愿意,说话有些结巴。
“大人这可怜妾身么?”何蔓望入韩嫣眼底,看得韩嫣有些狼狈,“大人便是可怜妾身,也没什么,不管是可怜还是喜欢,都让大人没有把妾身随便打发了,以后,都要看自己怎么过日子。不然,开头喜欢,后头厌了的也有。反正都是过日子,以后日子长着呢,把日子过好就是了。我们乡下人,不想这么多的,只相看一面觉得合适就成亲的也有,最后都过了一辈子,也挺好,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人,都是处出来的。妾身只想要个安身的地方。”
的确,不管是怎么样的相遇,都只是为交往提供了一个契机而已,以后究竟会如何,还要看两人如何经营。韩嫣开始对这个看来温和的未婚妻子有了直观的印象,很好,很强大,单这一点韩嫣就很满意。
“我,也想要个家,”定定地回望,“一起吧。”
何蔓点了一下头,却没有说话,韩嫣只当她默许了。
过后,韩嫣又瞅着机会向母亲打听了一下,母亲对何蔓慢慢倒有了好感:“是个实诚肯干的孩子。”
“话不多,却也不木讷,这就好,不会乱口舌也不至于像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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