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陈家的大祸事。
阿娇静养了些许时日,还没觉得调养好呢,这边就一个雷劈下来,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很果断地飙了。
遇上了这样的事情,韩嫣只好把调职申请揣得紧一点,缩着脖子躲到了石渠阁。石渠阁也不太平,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
原本一个宫人怀孕,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这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而皇后本人无所出。事情有些微妙。再加上皇后打上了门,跟皇帝对上了,真是热闹极了。流言满天飞。
便是一干专职修书的人也是坐不住了,这已经超过皇室八卦的范畴了。先前关于“无子”的传闻多少都是知道一些的,在未央宫也混了些日子,再不喜欢八卦,难免也会听到一耳朵恩怨纠葛,对帝后的相处,大家是都有点数的,如今这孩子一出来,帝后二人孰是孰非,怕是要有个说法了。正经人八卦起来,毫不逊色于他人,反而因为正经,更有几分追根究底的研究意味。
这些日子的相处,众人觉得韩嫣还是不错的,人与人处得久了,自然会有点亲近的意思,加上多日观察见他也不是轻狂的人,更亲近了几分。当下,年轻些的因韩嫣素日也不端架子,便乍着胆子凑上前八卦了。
韩嫣刚进宫门的时候,便被守候的小宦官急匆匆地告知了事由,心下倒没有多大惊疑,很有种“这事终于发生”了的感觉。历史的惯性始终是巨大的,不是哪一个人能够转瞬间就把一切都改变了的。除非韩嫣犯抽了,提前拧断卫子夫的脖子。
当被问到内幕的时候,韩嫣也只说了一句:“这便是去年上巳的那个。”
事实上,也容不得他多八卦了,宣室里来人把韩嫣喊了过去。以前两人吵架,救火队员就是韩嫣。刘彻喊他,是想让他把阿娇劝回椒房殿,阿娇找他,是因为他常跟在刘彻身边,也要让他评个理,顺便问一下没有看好刘彻的罪。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再担此重任。
到了宣室,刘彻一脸不在乎在坐在正座上,阿娇阴着脸,卫子夫缩在一边不敢吱声,余下的人就更是连喘气的声音都几乎听不见了。四下里一片寂静。
没待韩嫣行完礼,便被叫了起来。刘彻倒稳当:“你跟她说说,别这么闹了。”
阿娇一听,火了:“什么叫闹?我竟不知道,皇帝弄了个贱婢回宫,如此不守礼法,皇后说几句公道话倒是闹了!”接下来便是对刘彻无礼、卫子夫出身微贱、不知羞耻、勾引刘彻的怒斥了。说着说着,脸都气红了,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右手食指一会儿指向刘彻一会儿指向卫子夫。
看着这样的阿娇,韩嫣觉得有些陌生,不是没见到过她发脾气,只是没见过她如此不顾形象。以往阿娇生气,多少带着点小女孩的娇憨,今日,真的很不雅观。韩嫣对阿娇的感官一向还可以的,今日一见,心下有些难过。她弄成今天这个样子,所有人都有责任的,太过宠爱她的长辈,还有刺激着他的刘彻与卫子夫,呆在童话世界里不肯长大的她自己。以前韩嫣不是没想过要提醒她一下的,之所以没做,实在是不具备可操作性,外臣与后宫,本就忌讳接触过多,韩嫣是什么身份?能就这么没顾忌地“提点”阿娇么?让她主动与人分享刘彻?这话,韩嫣自己都说不出口。除非韩嫣能让刘彻不做皇帝,或者阿娇不嫁刘彻,否则,这就是个死结,只能干瞪眼地看着难过。未央宫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越发想躲得远些了。
“你说!他这么做对得起我么?!”韩嫣正在感慨,冷不防阿娇把话题扔给了他,忙打起了精神。
想了一下,不管怎么样,得把阿娇弄出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让她再呆这里,只会让两人的关系更僵。当下把脸转向了在一边惶惶不安的掖庭令:“是哪个来路不明的敢纠缠陛下?”
掖庭令心里早把当初没跟着他一起劝阻刘彻的春陀与韩嫣骂了个狗血淋头,此时也没有好声气,一呶嘴:“不就是她么?”
卫子夫夹在帝后中间,心中的惶恐早就把怀孕的狂喜给冲了个干净。当初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一个不高兴,便把她埋到深宫一年多,卫子夫不敢认为刘彻会为了自己硬是不给皇后面子。再听得专门喊过来劝架的韩嫣一句“来路不明”,心都揪了起来。余光瞄到掖庭令朝她一伸嘴,不由得浑身打颤。
韩嫣装作细看了她一下,回头对着掖庭令:“这不是上个月放归的宫人么?既是放归的,便是有名号的,当初是怎么进来的?谁下令录的她的名字?”
是阿娇。当初人已经带进来了,阿娇一句话,等于是把她打进了冷宫,既是打入冷宫,好歹也是进了宫的,也是皇后娘娘的吩咐。
“是——皇后娘娘——”掖庭令小心地回答。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阿娇噎个半死。刘彻倒高兴了,卫子夫也松了一口气。
我当然知道是皇后,不然就不这么问了,不过韩嫣“应该”不知道的。
看向阿娇:“皇后?”
“录了又如何?既入了宫,便该老老实实当差才是,居然敢不守规矩,狐媚惑主,真是该死!”阿娇仍是不让步。
“宫人有何职责?”再问。
当然是伺候好主子,这个“伺候”的内涵可就丰富了。
阿娇的脸色也丰富了。
韩嫣的立场,大家也清楚了。
韩嫣内心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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