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自己想要过一夫一妻的日子,那么夫妻两个将会非常幸福,如果他是被逼得只能守着一个老婆过日子,而自己又非常想过一男n女的生活,那么,他的痛苦是显而易见的。
刘彻,不像那种会守着一棵树吊死的痴情人,所以他很痛苦。这痛苦,足以抵消阿娇为她带来的地位的稳固——景帝已经选定刘彻了,所谓稳固地位也只是讨好窦太后罢了,和一个漂亮高贵妻子带来的风光脸面——堂堂太子,妻管严成这样,还有什么风光脸面可言?
“喏。臣请陛下恩准休沐日回家探望母亲兄弟。”
“这是自然。”
“谢陛下,臣今日不知就理,未作准备,明日便带行李进宫安置。”伏拜。
“行啦,你这孩子就是太小心了,小时候就是这样,朕还道是弓高侯府里管得太严,现在看来,你就是这个性子了。”景帝不以为意。
“回陛下,臣听闻,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深以为然。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臣岂敢大意。”
“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多想法。用膳吧,专为你做的素食,再不吃都凉了。”
“谢陛下。”
饭毕,上茶。韩嫣看着杯子里的煎煮出来的褐色汤液,顿了一下,抿了一小口。
“朕已经和太傅打过招呼了,今天彻儿就不用读书了,韩嫣也不着急回家,陪朕说说话吧。人老了,就爱唠叨。”
“喏。”韩嫣和刘彻一起应道。
三年不见,景帝显得老了很多,他的年龄不算很大,只是身体越来越差,焦头烂额的政事、花团锦簇的后宫,都在不断消磨着他的精力。按刘彻十六岁登基来推算,他也快要撒手西去了。
“韩嫣呐,外头的人都是怎么说朕的?”
“回陛下,臣只固守家中,极少外出。不过,依臣看,陛下自登基以来,屡施仁政,百姓富足,自当是万民称赞。”
“是吗?”景帝的语调不是那么热衷,甚至有些惆怅。
“这是自然,儿臣听闻人给家足,都鄙廪庾尽满,而府库余财。京师之钱累百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腐败不可食。众庶街巷有马,阡陌之间成群,乘牸牝者摈而不得会聚。”这是三年以来,韩嫣第一次听刘彻说了这么长的句子,变声期不太难听的嗓音没有让他尴尬,一字一句都带着力量。细细打量之下,发现刘彻并没有长得太过走形,依稀还是幼时模样,只是身形渐渐长开,更有气势了,脸上的棱角初现,眼睛依然锐利有神。此时,这双眼睛正真诚地看向景帝。
“那也不全是朕的功劳。这是自先帝以来积下的基业,你当好好利用。”
“儿臣省得。”
“朕在位十余年,就没有过过一天顺心日子,整天介天灾人祸,难道真是朕做得不够好?”景帝开始自言自语。
“父皇!”刘彻有些震惊也有些无措,这话不好回,不吉利的征兆在汉代几乎无人能够解释成好事。这汉武帝,本身就是个有些迷信的皇帝。
韩嫣心思飞转:景帝还真是个比较倒霉的皇帝,自从即位以来,三天两头的跟匈奴和亲,已经送出去三拨公主了,每次和亲还都要附送n多的嫁妆。隔一阵子就来一回日食、地震什么的,去年这两样还一块儿闹了。天灾闹得大家都习惯了,日食也见过好几回了,连小韩说见到日食都开始不怎么害怕了。各地藩王也不省心,七国之乱就不说了,自己的亲弟弟梁王刘武也跟着闹腾。好不容易把大家都压下去了,他自己也快挂了。
“昔日尧舜之时,亦有水旱之事,然明主在位,举措得当,不为灾。今陛下之世,虽小有厄难,亦不成灾。这是上天给的考验,陛下通过了这考验,是证明陛下治下,主明臣贤,已经做得足够好了。”韩嫣开始打圆场。
“是吗?这么说,朕还是不错的啰?”这话极有道理,颇得景帝欢心,景帝来了兴致。
刘彻和韩嫣一齐伏身。
又问了韩嫣一些功课上的事情,景帝对韩嫣没有偷懒不学习表示赞赏。
“太子大婚,你送的礼朕瞧过了,很好的字,别拉下了,以后朕的孙子的功课就交给你了。”
“陛下过奖。”
“罢了,别谦虚了,你们俩也许久不见了,昨天没说上话,今天放你们的假,别拘在这里了,回太子宫自己玩去吧。”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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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宫后花园凉亭
刘彻坐定,盯着韩嫣的脸端详了许久,久到让韩嫣心里发毛,小心轻唤道:“殿下。”
“坐吧,孤不招呼你,你就不坐啦?”刘彻没好气地说。
“谢殿下。”
“三年了,你居然敢不理孤,连封信都不写。”刘彻歪着脸斜睨韩嫣,一副痞子相,不见半点太子庄严。配上有些变调的嗓音,颇具喜感。
冤枉!明明是你先不写的。“臣居丧之家,不敢随便递东西进宫,况且,臣就是写了,也没办法送到殿下手中。”
“借口!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那么长时间,你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么?你能想出这么多好东西,就想不出办法来?”刘彻不是个能够随便糊弄的人。
“殿下可真是冤枉臣了。臣可是在守孝,有事儿没事儿的往殿下这儿凑可不像话,会连累殿下的名声。”
“知道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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