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着呢!”我扭过头去,不理他。从上大学就一个屋里混的兄弟。没啥话是不能对他说的。
“不就是个郭薇吗?胸大无脑的小娘们。你至于吗?!”李东歪着头,撇撇嘴。
我顺手抄起沙发角落里的一本杂志兜头就砸过去。小李躲闪不及,面汤撒了一手,“哎呦!烫死我了。”他叫起来。
我一骨碌翻身爬起来,抓过他手来看,果然,红了一片。真是越烦越乱!
“怎么办吧?你说!哥哥这手算是废了,你怎么赔吧?”他那样子嬉皮笑脸的,非常欠扁。
“你不说话会死呀!”我给他抹烫伤膏,手里不觉用上了劲。
“啊呀!有你这么上药的吗?嘶嘶……”他咧着嘴,直吸气。
我也觉得愧疚。这么多年,没有哪件事李东不是站在我这边,帮着我,护着我。现在,为着自己纠结的心绪,我跟他赌气。
“郭薇不成,那妞太势利!不适合你。”记得当初毕业前,李东警告我,少有的严肃。
“怎么不成!那么多人追她,”我话说了一半,心里却有点得意。那么多人追她,她却答应了我。
“我说她不成,她就不成!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大学四年来,李东还没跟我这么发过火。他快一米九的大个子趋近过来,我心里一激灵,后退半步,
“你嚷什么嚷,无理取闹!”我的话,冲出口,想挽回,却已经晚了。
李东瞪着那双虎目,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放屁!”他大吼着,跑开了。
我当时也是象现在这样愧疚地不知所措。夜深了,还坐在宿舍外的小花圃里,我有点怕,怕回寝室面对李东。
“你傻坐在这儿干嘛?天冷!找病哪!”旁边一个壮健的身子挨过来。黑暗中,我笑了。
“东子,是我错了!你当年说的对。是我鬼迷心窍!”我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终不可闻。
“你那个靳叔叔可真是知恩图报呀!他儿子居然抢了你的女人!”李东本来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家伙,可这次——。
靳叔叔应该不知道郭薇是我的女友。她利用我的这个关系进入tib后,保密工作做得一向很好,说是怕给靳叔叔造成不良影响。却原来留着这样一个心思。可见不是人家辜负我,而是我学艺不精,太愚蠢!
“那个靳阳也不是东西!才回tib就……”李东继续愤愤不平。
“东子!别说了!”我忍无可忍地吼着,倒回沙发上,脸冲里。感情失败,最忌讳是怨天尤人,求不来的情分还是随它去吧!
我在tib外,远远地,曾看见过靳阳,一照面,很有点恍惚,象照镜子。他也是细高挑的身材,山明水秀的一张脸。只是那双眼,阴沉沉的,象有风云翻滚。
“——苏苏,还是吃点东西吧。面给你放这儿了。”李东轻手轻脚地回了屋。又去研究他的游戏软件了。
他的父母早在他高三那年就移民加拿大了,他却一直留在国内,大学四年,这个空荡荡的家他并没有回来过几次,毕业工作后,他倒非死守在这里了。这个小公寓里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第3章
周一我上班,才走进企划部,就听见姜昕嘹亮的大嗓门:“那个小开太子爷有啥可怕?我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姜姐,咱这是企划部,不是革命指挥部。”我一边把包扔座位上,一边搭了句嘴。
“呦呵,苏醒来了。还是您精辟!”姜昕看见我,眼睛一亮,旋过身来,用手勾住我肩膀,半挂在我身上嘿嘿嘿地笑!
我就任她挂着。不就是吃豆腐吗?不吃也是白放着。不如大方点。
“就是,就是,他可能也没什么恶意,大家不要激动!”经理老王还是一副和稀泥的姿态。在这样的大机构,每上一个台阶都要修炼千年。最后,都成精了。
“他的手伸得太长!我的案子他也敢驳!”其实姜昕的潜台词是这样的:他一个才学成回国的二世祖,凭什么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
方晨——,方氏董事局董事主席方国生的外甥,方氏董事局董事方景生的儿子,牛津毕业,在伦敦的大投行工作了两年,最近刚刚荣归故里,直接坐着顺风车一路挺进了董事局,坐上了董事总经理的位子,虽然方国生依然大权在握,但这位方晨——方小董的权势也正如日中天,无人敢虚致一词!
“姜大人,那方小开怎么得罪你了?是他非礼你?还是他不肯非礼你?”我一本正经地对那个还挂在我后背的姐姐发话。
“什么呀?!”我的背上吃了一拳。
啪!姜昕把一个文件夹甩在我桌上。我打开一看,心里也咯噔一下,形势果然严峻!姜昕挑灯熬夜拼出来的推广方案,被红笔圈圈点点改得一塌糊涂。有的旁注居然是英文写的“狗屁不通!”。这方少可真是捅了马蜂窝。
姜昕背景深厚,她的舅妈童舒女士原是方国生主席多年的行政助理。姜昕本人,年资久,也确有实才,一直是企划部的台柱子。平时横冲直撞惯了,连那些老臣子见了她都笑眯眯。哪里肯受这种气。
“也是没办法!现在我们全归这位小方董管。”经理老王还是那么一副欠扁的狗腿嘴脸。
“这案子,我不做了!”那姜昕杏眼圆睁,盯住了老王,一字一字地往外蹦。“我休假!您老自行处理吧!”她最后补充了一句,拍拍我肩膀,风摆杨柳般扬长而去。
原本围在一起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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