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开的药铺不远,到他宅子门口,还要路过药铺。远远地,骑着马的林子墨就看到刘家药铺门口为了大量看热闹的人群,不时传出几声哭声和咒骂声。既然碰到了,知道刘郎中一般就在药铺里坐诊,就不能旁观。
林子墨几人下了马,韩琦早挤上去看个究竟。一会功夫,韩琦回来禀告:“三公子,是一家有个孕妇怀胎十月,在家中生不出孩子,来这里找刘郎中,刘郎中也治不了,正在闹腾哪。
古代妇女生孩子,就像过鬼门关,一个不小心,常常闹个一尸两命,和现代刨腹产比起来,死亡率简直不能看。眼前一亮,是啊,还有刨腹产一说,虽然设备不完善,也没有技术,最起码腹中的孩子还有一线希望。
林子墨起身往里挤,韩琦见状,忙前边开路:“让一让,让一让,刘郎中家的亲戚到了。”围观的人听说,往两边让了让,人家的亲戚来撑腰,当然得让进去。
当进到药铺里,那是个热闹,有哭的,有吵的,有哀求的,不一而足,刘郎中一脸的官司,坐在诊桌旁不说话,这群人全围着他吵吵。墙边的诊床上,还用被子盖着个大肚子孕妇,紧闭着眼睛,一声不出,脸色蜡黄,看不出生死。
看到林子墨进来,刘郎中咧了咧嘴,终是没能笑出来:“贤侄,老夫没空招待你,随便坐。”林子墨摆摆手,问道:“刘叔,这妇人怎么回事?”刘郎中道:“早上这群人来时,我就说了,此妇人难产,稳婆已经放弃,老夫也没多少把握,这家人答应的好好的,说是死马当活马医,发生什么事也不闹事。”说着,一耷拉手:“看看现在?唉!我也没治啦。”
一个老妇人哭哭啼啼地:“刘先生,我们也不赖你,求你在给我女儿好好诊治一下就好,这孩子还有口气,肚子里的孩子也还在动。”一屋子的人跟着红了眼圈。刘郎中道:“不是我不给诊治,实在我也没了办法,药物和针灸全动用了,孩子就是不出生啊。”
林子墨上前一步问道:“如果有法子可以试一试,但是不保证能救活,你们试吗?”一个年轻男子挤上前:“这位小先生,人已经这样了,什么法子都给试试吧,哪怕有个万一,我们也不怨。”
刘郎中看过来,一脸疑问:“贤侄,你这是?”对于林子墨到是很放心,这孩子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只是这妇人看着已经够呛,还能有什么法子?林子墨招招手,两个人走到屋角,林子墨把现代的剖腹产术说了一遍,具体的他也不了解,但是人的内脏器官一般上过学的多少了解一点,在网上也能不时接触些,这个手术,先把肚子一层层剖开,拿出子宫,把孩子也剖出来,在一层层缝上。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了,林子墨还是一贯的嘴上功夫,执行力不行。刘郎中听的直咧嘴:“这个法子行吗?我-------我没做过啊。”林子墨道:“凡事都有第一次,死马当活马医吧,就是这个妇人没救了,腹中的孩子可能还能活命。”
刘郎中对医术很痴迷,反复思量,下了决心:“行,就依贤侄,老夫也豁出去了。”和孕妇家人沟通了下,孕妇的娘听说,马上昏了过去,婆婆和她男人倒是眼巴巴地看着孕妇的娘家爹,那个老爷子挥挥手:“去吧,不论大人孩子,能救一个是一个。”说是这么说,眼里的泪水却流了下来。
没有时间墨迹,先给孕妇熬上麻醉药灌下,然后又熬上参汤备用,把林子墨给刘郎中送来的林家特产——高浓度的白酒搬进来,打发人到附近的肉铺买羊肠子,准备提取羊肠线。
在一件单独的屋子里,把一件诊疗床当了手术床,全部用白酒消了毒,几个人把孕妇抬上去。也顾不得许多,林子墨直接把一块白布,中间剪了一个方形洞,用白酒消消毒,嘱咐几个妇人给孕妇脱了衣服盖上,只露出那个大肚子就可以。
全部准备就绪,刘郎中和林子墨都换上紧袖衣服,嘴上也蒙上简易口罩,双手用白酒消了毒,连临时找来的两个稳婆一起,站在了手术台前。还没动手,刘郎中已经一脸的汗,林子墨忙给他打气:“刘叔,您别把她当成人,就当做是个猪,心里可能好受些。”孕妇已经不能再拖延,胸口都看不到起伏了。
本来紧张地刘郎中和帮忙的两个稳婆都被逗笑了,拿起一把平时给外伤病人准备的一把小刀,刘郎中瞪大了眼,轻轻落下了第一刀。
红色的血马上涌了出来,说实话,林子墨都快晕了,两个稳婆更是干呕连连,但是没办法,眼前是两条人命,赶紧拿起一团棉花上去止血,刘郎中接着往下划。毕竟是个郎中,平时也没少接触受伤的人,刘郎中渐渐稳住自己,拼命回忆林子墨给他说的,小心把肚子全部划开,露出了正在颤动的子宫。
林子墨忙指挥稳婆,把鹤嘴壶,地给孕妇灌进去,死马当活马医,万一能保住孕妇的命,就真的太好了。刘郎中颤抖着手,把子宫拉出一些,在林子墨的托扶下,剖开子宫,拿出了里边的孩子,递给了一旁哆嗦着不敢看的稳婆。
两个稳婆这个倒是在行,倒提着孩子的小脚,“啪啪”拍了几掌,用手在孩子嘴里扣出一团粘液,脸色憋的紫涨的孩子蠕动了一下“哇哇”地哭了出来。屋外传来欢呼,屋子里的几人也都露出微笑。刘郎中越发沉稳起来,用羊肠线缝好了子宫,把肚腹里的费血什么的用棉花蘸净,再把肚皮一层层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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