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道:“郎主,人家都用鸽子,为什么我们要用乌鸦?”
“因为没人想要把乌鸦打下来烧了吃,太不吉利。”一个矮胖的圆脸老者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正是国师府的宅老诸葛越。
云捷飞恍然大悟地看向了窗外。
“郎主辛劳了,可是为了那边的安危?”诸葛越放下手上的托盘,“那边可还好?”
“尚好。”陆慕游拿过茶盏闻了闻,又放了回去,抬手从碟子里拿了一块糕点。
“郎主,这喝茶可是风雅之时,虽然您不喜涩味,但还是要尝试着去喝。”诸葛越蹙了蹙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宅老,郎主他喜欢甜食不喜茶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毛病了,在外边他会注意的,在家中就不要勉强郎主了。”云捷飞顺手顺了一块糕点塞进口中,道:“宅老做的点心还真是一绝。”
诸葛越无奈地看了一眼无人搭理的茶,他泡茶也是一绝好不好。
“郎主,今日花助教之事,您该不会真的想要出手替她讨回公道吧?”云捷飞试探着问,这个问题压在他心中一晚上了,好不容易等到陆慕游忙完了,这才开口问道。
“哎呦,你看我这脑子,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诸葛越一拍脑袋,从袖带中掏出了一本册子,装订精美华丽,一看便不是凡品。
诸葛越双手将册子呈到陆慕游面前,陆慕游弯眸一笑,伸手将册子拿了起来,入手微沉,看样子也是下了血本,脑中忽然浮现出那个小人儿肉痛的表情,陆慕游的笑意更深。
云捷飞点心都顾不上吃,赶忙上前两步去看那册子,早知道能看到郎主如此灿烂的笑意,想当年就应该听那位小娘子的建议,学一学工笔作画,也好记录下来郎主的盛世美颜。
“咳咳咳!”一看那封面,云捷飞一口气没上来,被嘴里的点心呛了个正着。
巷子深处,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深在外边,手腕上还带着一双赤红的玉镯子,更显得皓腕凝霜雪。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男子健壮的影子逆着光映在墙上,而地上却是乱糟糟地散落着衣衫,看形制,正是衙内贵郎君们间流行的款式。就这么一幅图,什么旖旎之事都没有,却又道尽了fēng_liú韵事。
最让云捷飞目瞪口呆的是,侧旁以朱色写出的几个大字,“震惊!巷子中欲语还休那些事儿,到底是人性释放还是人性扭曲?”大字旁边小楷缀着作者的名字,桃花庵主。
陆慕游顺手将册子收进书桌中,问道:“何时收到的?”
“今晚落锁的时候,门房发现的。郎主可知道,是谁放在门边,又为何会放到国师府上?”诸葛越问道。
“不知。”陆慕游毫不犹豫地答道。
“属下僭越了。”诸葛越微微垂首道。
“无妨。”陆慕游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歇息吧,没什么事情了。”
诸葛越和云捷飞躬了躬身,退了下去。
“云侍卫,今日发生了何事?”关上门之后,诸葛越小声地问道。
“来来来,宅老,咱俩交换一下八卦,说不定能猜到点儿什么。”云捷飞拉住诸葛越,道,“你屋子里还有没有糕点?咱们边吃边聊。”
“罢了,你还是回去歇着吧,郎主想说的话,自然会告诉我们。”诸葛越手腕一转,挣脱了云捷飞的魔爪。
“哎,宅老,别,别啊,我这心里跟猫抓了一样。”云捷飞赶忙追着诸葛越的背影跑了过去。
陆慕游眉眼弯弯,从书桌中将册子拿了出来,怪不得不需要他出手,这一招还真是釜底抽薪。
高侍郎现在急需联姻来稳固地位,可是偏生高衙内被人画了如此不堪入目的避火图出来。
这位桃花庵主还真是妙人,寻常百姓看了这册子,顶多也就是乐一乐,而在这宦海中的人,一眼便知晓这册子所指的正是高衙内。高衙内在纨绔圈子里出了名的多情,而且最喜欢给相中的女子送镯子,而且还是送一对红色玉镯,美其名曰,红豆相思寄寓守,双双对对鸳鸯扣。
最近朝中掀起来打击低俗文学之风,这欲说还休的封面,既巧妙地避开了朝廷的打击,又勾起了人的好奇,不得不说,高衙内这次还真是栽了。
陆慕游起身将烛火熄灭,静静地站在窗前,黑暗中看着花重锦那条巷子的方向,抿了抿唇,闪身跃了出去。
第7章 冤家路窄
高侍郎府,祠堂。
“逆子!我打死你这个逆子!”吏部尚书高大人一手拿着鸡毛掸子,另一只手指着跪在地上的高志浩,怒火朝天。
“郎主,不要啊,浩儿年纪还小,他只是爱玩了一点儿!”高夫人紧紧地抱住高尚书圆润的腰身,朝着高志浩喊道,“浩儿,快点儿跟你爹认错!”
“年纪小?他比国师还大上两岁,人家都做到正五品了,你看看你!”高尚书恨铁不成钢。
“那是因为陆家必须出一位国师!我们高家有这种待遇吗?”低垂着头的高志浩终于忍不住道。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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