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剑剑尖微颤,白晴朗纵身倒悬,长长的马尾扫过半空,有情在空中爆出点点金芒,犹如一只鎏金龙爪,直取凤齐面门。
白晴朗甫一动手,凤齐便有反应,左手拉住床幔的金钩,用力扯下。
连串的机括声响起。三枚mí_hún钉从床顶位置s,he出,夹带着幽幽的蓝光,清影乱眼,mí_hún夺魄,瞬间便扑至白晴朗眼前。
不意在此处竟会被唐门机关暗算,白晴朗棋差一招,只得先用轻剑撩去那三枚mí_hún钉。
“嗒嗒嗒”三声轻响,mí_hún钉转向,连根没入头顶横梁。
足尖刚落地,白晴朗就听到“咔擦”一声,本能地提气,往后一纵。
他原本站立的所在突然出现一个一尺方圆的机关,往外伸出八道长长的血红刀刃,机关正中是个半圆的蓝色蛋面中枢。
房间地板之上竟然布下了鲲鹏铁爪,白晴朗连退五步,最终还是退之不及,那机关中枢忽地从中破开一条缝,就像j-i蛋裂开,一条小指细的j-i,ng金铁索从里面疾s,he而出,像诡异的触手,缠住他的右腿,哪怕有情斩在铁索之上,也只是迸出四散火星,丝毫不见铁索断裂。
那个鲲鹏铁爪像是活物一般,只等铁索一卷住猎物,这头饥饿的怪兽便随着触手的拉扯,猛然扑向对方大腿。八道血刃就像捕获猎物的毒蛛,狞笑着收回自己的爪牙,锋利的刀刃切进白晴朗腿上的r_ou_里,几乎能够听到钢刀摩擦腿骨的响声。
白晴朗一咬牙,索性不管右腿上这个机关,只是运转藏剑心法,一道真气如冷泉寒流自丹田流入右腿经脉,几乎冰冻住伤口的剧痛。
不知这房中还有多少机关,白晴朗并未冒险继续攻击凤齐,他反手握上身后重剑剑柄,顺势拔出地板。巨大的重剑如同一把铁锤,毫无任何花招,硬生生将房间里的家具连同机关,齐齐摧毁。
一力降十会。
地上的宣纸被重剑余威扫到,碎成指甲盖大小,飘飘荡荡地刮了起来,像一场迟来的暴风雪,急着掩埋住这个人世间的最后一点生机。
凤齐见势不妙,右手扣住一只机关木甲鸟。长袖轻挥,那只机关木甲鸟便如活了过来,展翼而飞,长长的j-i,ng木羽翼规律地拍打着,鸟爪上抓着一团黑黝黝的圆盘。
机关木甲鸟在房中盘旋了几圈,将爪中圆盘丢在白晴朗头上。
圆盘被剑气劈开的一瞬间,数以百计的牛毛针自其中散s,he而出,急如六月暴雨,珠玉落盘,密如寒冬大雪,绵密无隙。
凤齐早有准备,木甲鸟刚飞到房顶,他便将谢琤放平,自己拉开床铺内侧叠好的棉被,整个人盖在谢琤身上,再用棉被裹住两人。
白晴朗早听得声响不对,嗡嗡的破空声转眼即至。
这牛毛针专破外家气功,任你是金钟罩还是铁布衫,都挡不住区区一根细针。
双手握住剑柄,白晴朗举剑过顶,无情如疾风狂旋,将s,he向他的牛毛针纷纷挡住。
一时间,只看到火花四ji-an。
等那络绎不绝的“叮叮咚咚”响声结束,白晴朗怒扬重剑,霸道雄浑的剑气自双手源源不断灌入剑身。
这一击,当有惊天之威。
凤齐坐起身,似乎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挡在谢琤面前。
他在等,等白晴朗这一剑。
也许会断手,也许会断脚,但是凤齐赌白晴朗决不会轻易杀了他。
白晴朗早就气疯了——这正是凤齐不惜违背本心,让人激怒白晴朗的初衷。
乱其心,伤其情,夺其志,劳其身,白晴朗越怒,他的破绽才越大。
他舌下压着一管只有小指一半粗细,长不过七分的机关,乃是唐门不外传的暴雨梨花针。
寻常暴雨梨花针所用机关竹筒通常长七寸,粗两寸,里面装有九十九支喂过剧毒的银针和一个机括,凤齐口中这只,乃是唐九专门为他设计,作为保命之用。
唐九之所以叫唐九,并不是因为排行第九,而是因为他的机关术之高明,无人能出其右,他自称古往今来,前后三百年,在机关这一行当,能够超越他的人,绝不会超过九个,虽是自夸之辞,然而他所做机关之巧夺天工,却让武林中的人,不得不尊称他一声唐九。
凤齐看着白晴朗,等他一剑劈下。
重剑如天柱倾倒,山岳崩裂,挟浩然澎湃声势劈向凤齐的右肩——他果然没有猜错。
凤齐不避不让,打算搏命一击。
重剑卷起的寒风几乎碰到了凤齐鼻尖,他虽有心理准备,却也不由得不背后一凉,冷汗潸然。
“铛”地一声,一把火红的长剑自凤齐身后刺出,稳稳挡住当头巨剑。
白晴朗和凤齐一时愕然。
凤齐杀人之计毕竟筹划已久,只是略楞了一楞便立刻回过神,对准白晴朗的心房,张口启唇,牙齿咬住机关竹筒,舌尖拨动机括。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尺,白晴朗惊惧之余,避之不及。
一道无声无影的长针穿破厚厚衣料,刺进身体。
白晴朗冷冷看着凤齐背后,坐起身,手执问心的谢琤。长针上喂了毒,见效极快,不过两个呼吸,白晴朗就发现四肢有酸麻无力的趋势。
明知此行无果,白晴朗收回重剑,毫不恋战,立刻退回窗边。临走前白晴朗扶着窗棂,又深深地看了谢琤一眼,随即翻身出去。
凤齐转过身,看着谢琤,发现他虽然睁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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