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分别时,明明是薛洛璃死活追着沈思辰不放手,中间不知发生何种变故,如今倒换了角色,真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实在是太好奇了。
青溪居的落仙门外,弟子们已经恭候许久。无论如何,都算是到了自己人的地方,众人心里总算踏实,脸上难掩悦色,各自拘礼相请进门。
叶华年整整仪表,扭头准备招呼旁边两人一起进去,结果空落落一片,一脸茫然。随侍忍不住提醒道:“宗主,后面。”
转身一看,两人离他身后□□步,沈思辰攥着薛洛璃的手腕,目光果决执拗。叶华年“喂”了一声,薛洛璃招招手道:“等我,就来。”
沈思辰道;“不必等,叶宗主先请。”
叶华年有点为难,侧首问道:“我要不要等。”
缥缈峰弟子憋了一路亦忍耐极致,随侍附耳说了几句,还没等叶华年表态便半推半就将他先请走。青溪居弟子远远看到叶华年,待客周到主动走出来迎接,这下不走也不行了。
叶华年想着不能如此不顾情分义气,挂念着不停回头张望,结果对方并没有在看他,只留下被沈思辰拽着走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冷声道再管他们就把花苑给砸了。
薛洛璃很乖巧地让沈思辰拽着,不喊不闹躲到路旁一棵大树后。他这种与性情不符的反应让沈思辰愈加心焦。
从昨夜到现在,沈思辰心里装满了话,倾诉解释的画面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待薛洛璃好不容易肯静静站在他面前,竟一个字都吐不出。
话哽在喉咙,沈思辰索性抓着薛洛璃的手腕往怀里摔,感受怀中温度告诫自己冷静。
结果对方没有给他太多的机会,很快就挣脱开双手撑着他的肩膀,挪出一段距离,道:“有话就说。”
冷静正经得不像薛洛璃,既不像灵州那个爱闹的少年,更不像嬉笑间随性而为的祸害。
沈思辰顿了顿,道:“你……已然记起来了。”
薛洛璃淡然地点头。
沈思辰道:“当初因缘际会,谁也无法预料。怪我言不由衷,看不透自己才害得你一去不回,都是我的不是。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恩怨两清,你可还记得当日的承诺。”
“不记得。”鬼使神差地,学着从前的动作一寸一寸抚摸沈思辰的眼角眉梢,脸颊双唇,仿佛五感顿通般,熟悉自然。
“道长,其实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这么如临大敌。是我骗你,是我一意孤行,你从头到尾都是被我带歪的。”
沈思辰急忙道:“并没有,其实我……”一直都在找你,一直都在等你。
薛洛璃摇头摆手打断他:“从前你的所作所为我一直云里雾里,现下彻底清楚。你不必急着表白,我信你当年有几分真心,不过那已经过去了,人死如灯灭,不必执着。”
沈思辰固执道:“你始终是你。”
薛洛璃道:“这话倒是不错,你始终是云中仙鹤,正直高洁。而我始终乖戾妄为,错误自幼时而起道长不必幻想能将我带入正途,我疯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太平无事时或许不要紧,可万一改日你我意见再次相左,盛怒之下再说些让人后悔的话,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再遇上她一次。”
沈思辰还要辩驳,薛洛璃却不想再与他纠缠,道:“沈思辰,别忘了我们是来这里做什么的,以后再说。”
他借口冠冕堂皇,根本没打算再与他多说,但是对沈思辰这样的人却有奇效。
雪凝的出现给沈思辰的震撼太大,他伤感薛洛璃忘却了他们之间的事,却又庆幸他忘记了这对于二人来说过于血腥沉重的负担,小心翼翼地守在他身边,有意无意捂着薛洛璃的耳朵,像当初在温泉畔承诺的一般,执手相伴,仗剑同行。
然而虚妄终究是虚妄,只是来时早晚而已。
当头棒喝,满脑子被得而复失的愁云笼罩,心念被他牵着走,居然忘了眼下正事。经薛洛璃提醒,沈思辰不得已收起满面伤怀,沉声道:“是我糊涂了。”
因为天宸殿的关系,薛洛璃虽然比不得沈思辰这么有头有脸,但在青溪居并不面生,不必呈帖子也能刷脸进去。
青溪居弟子礼数周全,与其余宾客一样准备领着他们从幻仙门走,去往静溪阁休息。薛洛璃不耐烦拦着他们,问道:“白修羽在哪。”
一人回道:“宗主此刻大约还在书苑。”
沈思辰道:“如此,有劳几位直接带我们去见宗主,有私事相告。”
几名弟子面面相觑,难作抉择。薛洛璃又道:“有要事,别耽搁。”
薛洛璃虽无章法上不得台面,但沈思辰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青溪居虽不修道,立派先祖却沉迷五行八卦,屋宇花木亭台楼阁方位皆有据可考,弯弯绕绕如同玄宫,若无弟子引路,像薛洛璃这般方向感死绝的人,能活活困死在其中。
沈思辰与青溪弟子攀谈道:“白宗主近日可好。”
一名弟子回道:“宗主自广发请帖后,一直劳心劳力,挑灯冥思。”
薛洛璃道:“他天天都憋在青溪居,没出去过?”
他问题来得怪异,众弟子摸不着头脑只能照实道:“这是自然,仙门盛宴,大事小事都需要宗主亲自过目安排,如何抽得身。”
……
白修羽和凌澈性情相通,连品味都出奇一致,看到他的书苑薛洛璃还以为又走回了天宸殿,真是乱搞!
弟子恭敬地向白修羽请安,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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