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无法言说的怯意。
不过他学得很顺利,手艺虽然不能和上官和谦比,但是这种东西还需要时间的积淀和个人长期的摸索,上官和谦已经把能教的都教了,接下来全都要看永安自己了。
从最开始永安还当学徒的时候,他就拿着木头试着雕蓝王图的样子,最开始自然是惨不忍睹,永安自己都觉得还没有蓝王图那个破木头人好看,但是时间久了,他的手艺愈发纯熟,也就雕得越来越有样子,蓝王图的模样在他的心中不曾有半分褪色,所以四年下来,他雕了一百个木头人,那些刚开始五官模糊到后来清晰精致的木头人,全都是蓝王图的样子。
他也雕了很多其他人,但那都是在他已经学得差不多之后才开始动工的,他死去的爹娘阿姊,宋易,陈方许,冀王,阿楼,许伯……
总要雕得有模有样漂漂亮亮,他才满心欢喜。
蓝王图啊,怎么雕都好了,谁让他还不来找他。
定元二年清明,上官和谦从京中回来,看见永安雕的陈方许的木头人大惊,说永安亵渎天子,不顾上官融的劝阻,将永安逐出师门。
永安拿着行李和上官融道别,上官融很舍不得他,自己却身有隐疾,不能离开浔城。于是他答应永安,一定帮永安守好他那些木头人,因为上官和谦不允许他带走任何东西,所以永安只得把他的木头人都留在这里。
离开之后永安去了扬州,他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就有人找上来指名要找他,上官和谦见这些人都是军官打扮,还以为是永安闯的祸被发现了,便把所有木头人都交给了他们,上官融硬是要抢回来,那为首的一个蓝衣将军却翻看了这些东西之后对上官融道:“你不觉得这些木头人都是我的样子吗?”
带着这一堆木头人,蓝王图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处理完京城的事情他就紧赶慢赶来找永安了,可是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他会去哪里呢?
蓝王图一边让人查着,一边让自己几个手下去扬州,浔城,京城,建安这几个地方把木头人摆出来,就摆在大集市上,他知道永安爱热闹,要是看见了肯定认得出来。
不得不说这法子确实好,永安刚回扬州没多久,盘算着用自己攒的一点钱开个店铺做些精细小玩意,还在找合适的铺子,就听说集市上有个摆木头人的,就是摆着,怎么都不卖。
永安觉得好奇啊!于是就屁颠屁颠跑过去看了。
可是看了之后,发现那些木头人都是他刻的蓝王图,他当时就怒了!
“你说你从哪儿弄来的?其他的呢!怎么会在这里!你给我说清楚了!”
永安揪着人家衣服领子,差点把拳头送到人家眼窝上,要不是旁边人拉着,他真的会把那人打一顿的!就算他打不过,但是他保证一定要打一顿!
然而这一场闹剧收尾之后,围观的人渐渐散去,满地散落着他这么多年思念的结果,永安突然就难过得不能自已,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四年没有流过的眼泪在这一刻都迸发了出来,他手上攥着一个五官还不甚清楚的蓝王图,痛哭不止,眼泪模糊了他的双眼,模糊了久远的一切,他却死死攥着那个木头人,好像把蓝王图抱在手中。
那个差点被他打的人见状,不忍看他流泪,却也不忍打扰他。
永安哭了很久,最后他擦干眼泪,把这些木头人都捡起来,脱了自己的外衣包着,回过头狠狠对那个人道:“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那人有点郁闷,你这么说,我都不敢告诉将军我找到你了……
当然最后蓝王图还是知道了,但那已经是半月以后的事情了,而他从京城赶来扬州,又过去了一个月。
天气渐暖,永安也已经盘下了一个店面准备着他的生意,但今天他实在懒得动弹,手痒痒就又开始刻他的蓝王图。
他想得挺开,那些丢了的就丢了吧,他还能刻很多个。
“老板你要接生意吗?”
就在永安专心致志工作的时候半掩的店门被人推开了,他觉得这声音好生熟悉,抬头一看,却看见了一张更熟悉的脸。
永安痴痴傻傻的,他实在不相信他看到的人是真的,他把手上的木头人拿起来,放远一点看着那眉毛鼻子眼睛嘴巴,然后再看看来人,喃喃道:“好像啊……”
下一瞬间他就被抱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蓝王图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太像原来了,但永安对他的语气却熟悉不已,他道:“我回来了,好想你……”
永安愣愣地伸着手,都不敢去抱蓝王图。
还是蓝王图先捏着他的手,把那个未完成的木头人放在手中,道:“原来在你心中我这么英俊,嗯?只是现在多了点疤痕,变丑了……”
他的语气里甚至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但是永安听了之后,却慌慌张张捧起蓝王图的脸,刚刚逆着光,他没看清,但现在近在咫尺,蓝王图右脸颊一道长长的疤痕却那么醒目摆在了他的眼前。
“是不是丑了?”蓝王图咬着永安的手指,道:“声音也变了,你要是不喜欢了……不喜欢也不行。”
永安最终没忍住,一声哭出来,抽噎得不能说话,但是他紧紧抱着蓝王图的胳膊,最后蓝王图给他顺着气,他才道:“你回来了……你吓死我了……”
蓝王图心疼,亲吻着他的眼泪。
永安用了好大的力气,抱得蓝王图都感觉疼了他也不撒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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