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仲恋恋的看着她:“明天叫上应晖一起吧。”
宋珺瑶点点头,嘱咐他回去早点儿休息。
停车场安静下来,宋珺遥没有立刻离开,忽然很想抽一根烟,可是她从来没有这样的坏毛病。脱掉鞋子直接踩到水泥地面上,冰与火的交融,情绪慢慢平息下来,才得以舒畅的喘一口气。
橙黄的灯光下一道纤细的影儿,另一道滑行而来,迅速的跟她重合,下一秒宋珺瑶被人从身后抱住。
宋珺瑶没有回头,表情模糊,张口就说:“顾峻风,你放开。”
只能是他,她的记忆力这样好。好的事情记得住,坏的事情也很难忘记,他身上的香水味她一下就嗅得出。
顾峻风没有依她所言,就让他抱一抱她。他知道报应来了,今日的苦不堪言是往昔目中无她的果。
等一个人是最寂寥的事,守着一座空房间,连自己的呼吸和脚步声都有了回音的时候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顾峻风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整日看那些没有营养的泡沫剧,听大沓大沓的cd,她只是想让空洞的房间里热闹一些,多一些人间烟火的气息,哪怕是俗事。
有些东西嫁给他之前她一定是不喜欢的,可是嫁给他,是否让她觉得没什么比这件事情更让她难以忍受?
顾峻风用五年的时间将她的苦楚一点一点的想清楚,这世上没有凭白无故的事,当他想清楚的时候,自己也一并感知到了。
宋珺瑶想要挣开他的钳制,可是,男人的力量那样大,她只是性情坚韧,并非真正的坚硬如冰。
无奈,低下头咬他。
人的手腕上有一根纤细的脉搏,可是攸关生死。她一口咬下去,狠狠的,血液腥咸入口,沿着他的手臂往下滴,溅到深灰的地面上。
顾峻风俊眉微蹙,没有放开,揽着她声音平静:“宋珺瑶,是不是没什么比做我的老婆更痛苦?”
宋珺瑶盯着地上的一滩血迹,昏黄的灯光照上去无比狰狞,想起某一日看到的图腾,蜿蜒半个墙面,其实没什么美感可言,壮丽辉煌更加谈不上。艺人的脑子有的时候常人无法理解,转身看到他,君子如玉,清幽如画,说的就是顾峻风。她是美人,为之折腰。
嫁给他不是飞来横祸,她以为等到花开。
“顾峻风,曾经我专注的做着一件事情,就是等你归家。可是,你给了我一座空城,把我的心也掏空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对的时候遇到对的人,说到底是我们没有缘分。但是我宋珺瑶从来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包括离开你。”
她喝多了,头脑晕眩,被他钳制得呼吸困难。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喘气,唇齿酸痛。他的手臂在流血,可是,无动于衷。
顾峻风喉结动了动,声音沙哑:“其实我一直恨你,以前就恨你,恨你铁石心肠,恨你从来不把我当一回事,即便在床上,你也总是闭着眼睛不看我,哪怕对我笑一笑……你总是那样不动声色,让我觉得自己在你的生命里可有可无……”
其实她亦是。
是被他囚禁的鸟,像个可有可无的影子。她不确定自己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所以从来无所求。
到底也有她宋珺瑶害怕的事情。
可是她从来不说给他听。
顾峻风也以为她是无所不能的,她就像一把锋利的仞,锋芒闪烁,不动声色斩杀一切或许可以萌生的温情。
“是我错了,我有两个妹妹,从小就疼惜她们,想要什么,怎么样哄她们开心,受了欺负我这个哥哥的要挺身而出,这一些打她们出生我就知道……她们从很小就懂得对我撒娇,永远像个小孩子,可是,你不会……”
疼了,痛了,她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即便是最亲密的时候,气急也不过不轻不重的捶他几下,那样无关痛痒,换不得他半点儿怜惜。
顾峻风隐约记得,午夜,他沉沉睡去,这个女人伸手临摹他的眉眼轮廓,轻轻的骂他是个混蛋。那时她说了什么?
“顾峻风,你给我的只有疼和累,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老婆?”
他以为是在做梦,梦里抓着她的手,又回了句什么。
顾峻风埋首进她的肩窝里,尽管他知道此刻的宋珺瑶只是冷硬,没有温顺,她永远不会对他妥协。就是这样的尖锐蒙蔽了他的双眼,原来早在许久以前他就将她划归为一类人,他以为他们是一样的人。而她只比顾琰大了两个月,嫁给他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姑娘。那一夜他喝醉了,她抓着他的衬衣前襟,十根指头用力,鼻尖都生了汗。她分明紧张分明害怕,那时候的她对他不是无所求,她求他怜惜,可是他的蛮横近乎残暴,她被吓着了,脸色发白,跟以后任何一次的嫣红如血都不一样。
她那样恨他。
顾峻风的声音极致压制之后,有了轻微的颤音:“但是,你从不知道,至始至终,我只把你当成是和自己一样的人。”
他们是同一国的,所以她不会离开他。哪一时他疼了痛了,只要伸手打开那一扇门,就会像照镜子一样的看到她。
那样的相似让他感觉亲密无间。他对她的贪婪从来不是假的。
只是,他错了,她是女人,是水做成的,需要他掬到掌心里。攥紧拳头没有用,她会从指缝之间溜出去。
宋珺瑶拆开他的手臂,他的修指僵麻了,被她一根一根的拆开。
她已经恢复平静,转身映着微光,精致到辨不清年纪的脸颜上隐约有青葱的翠微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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