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让他瞪得浑圆。
我无奈一叹,吻住他的眉眼。“我只是怕我走了,没人照顾你,那轿子太颠簸,外头天寒地冻的,风有那么大,你又伤了身子。”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只有亲眼看着你离开,我才甘心。”
“好。”
拗不过他,只能答应。扶他坐起,让他整个人靠坐在软垫上,我慢慢托起他的腰身,他颤颤巍巍扶住我的肩膀慢慢用力,小心的帮他穿上柔软的绢制亵裤,再垫好尿垫,整个过程中尽量不碰到他受创的小东西。
“呃……”他低低的哼一声,脸色有些灰白。
“怎么了?”我急忙欲查看他的创口。
他摇摇头,固执的用手按住亵裤,不让我看。
“是不是碰到伤口了?我说不要…….”
他伸手打断我的话。“不是,只是动了下,脚有些扭到了。”
我知道他马车上的伤很严重,夺走了他双腿的几乎所有行走能力,庆幸的是还余下些许感知力,冷热痛痒还是有的,但是这更加加重了麟渊的负担,扭到或稍微磕到,对于他的腿都是极大的伤害,疼痛自然不必说,因为骨盆和腰椎的伤害,压迫了他两条腿的经脉,磕磕碰碰的更不容易好了,通常都是青青紫紫的一大片。
于是,我赶紧查看他的脚踝。还好,只是有些微红,并没有肿起来。我心疼的跪在地上捧着他的玉足揉揉捏捏了半天。
“我把小德子留下吧。”我实在不放心。想了想,最终决定留下小德子。虽然他是我和母妃维持表面关系的唯一联系,我虽然顾及母妃的关系,但是总不能眼睁睁的放着病弱的麟渊不管。而且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小德子一定会第一时间飞鸽传书,总比他身边那个小路子,完完全全听麟渊的话,什么也不说来的强多了。
“不行。我知你想什么。”他慢慢从疼痛中缓了过来,细细的喘着气拒绝道。“小路子在我身边就够了,边疆不像宫里那么太平,至少有父皇可以镇得住他们,你远在边疆,战事又频繁若是没了小德子,你想让我天天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么?”
“可是……”
“没有可是。”他目光坚毅。“麟珏,我是太子,宫中十年,你母妃都不能废了我,自然有我的手段在里面,只区区三年,你觉得我会有什么大事么?但是边疆,绝对不是儿戏。你莫要胡闹。”
“是。”
回想起来,那个清晨,作为以后渊帝的霸气沉稳和气势久久的震撼了我,让我选择了服从。
未时三刻。
纵然万般无奈,我和麟渊的身份再怎么金贵,也不可能留住时间的脚步。我穿上厚厚的裘皮站在了城门边。
厚厚的漆红色大门,随着太监的高唱声中打开了。城门下,黑漆漆的士兵们徒然寂静下来,森森的一片肃杀之气。此时,我才真正感觉到,杀戮的气息扑面而来。
“开拔!”舅舅浑厚的内力顿时传遍整个城郊。
“开拔啦……开拔啦…….”接着一声声的,城下们的士兵们吼着,慢慢传遍每个角落,号角声呜呜的传遍整个京城,以雷霆万钧只是向城里的妻子儿女告别,最后在隆隆的站鼓声中,城下的将士们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静待着大将军的动作。
这就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黎国第一铁骑!!
我转过身,紧紧的拥住轿内纤细的身子。“保重。”
麟渊羽扇般的睫毛狠狠地颤动了下,低声道。“保重!”
慢慢的放开他,我好像看见了他,眼下晶莹的水渍。但,下一瞬间,那又仿佛是虚无。麟渊抬起脸,淡定从容。“我等你回来。”
心猛地一颤,我点头。转回身,马靴一下下敲着城墙上的青砖地面,铿锵有力,就好像一下下砸在心间的大锤,一步步的,我面无表情的走到舅舅的身旁。身后,仍能感觉到那专注的视线。
木然的随着舅舅走下城门,上马。
我在一片马蹄声中告别了城楼上那明黄的影子,一次也没有回头。
12
杨志,是当今皇贵妃的嫡亲哥哥,亦是三皇子的亲舅舅,此次三皇子不满弱冠就做了督军的事情,军队上上下下都是知道的。他们对于这个养尊处优的皇三子没有丝毫头绪,军队上层仅仅凭借着模糊的印象知道,这位尊贵的殿下在京里是位惹不起的主子。
军队里的汉子,每一个都是一刀一枪杀过来的,千军万马中闯出来的,对于权势,他们信奉的是强者为王。这个年纪小小,温文尔雅的皇三子就看起来弱了那么一些,并没有人真正的服他,他在这军队里并没有威信。
杨志也很头疼,他并不是皇亲国戚里那些没有用的二世子,他虽然有显赫的家世,但是军中的威信,是他靠自己的实力一点点累积出来的。他对朝堂上妹妹的小心思并不太在意,也很不上心,但是这次妹妹都求到头上来了,他怎么可能拒绝,于是勉勉强强的答应了这位皇子,樀樀亲的大侄子来军队里混日子。
不出几日,杨志大将军就知道自己错了,他的侄子并不像他从妹妹那里了解的那样,仅仅用出色不足以形容这位皇三子。
从开拔到现在已经有三个余月,大军丝毫没有停歇的用最快的速度赶往边疆,这十几天更是因为边关战事又起,全日无休的急速行军,这位皇子殿下,吃穿用度虽然比照的是大将军,但是这种强度也非是常人所能接受的。他非但没有因此而叫苦连天,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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