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有多少人信了弗兰茨的鬼话,整个王城的人都叫嚣着要要讨伐埃德蒙公爵及其夫人。
“恶魔,女巫。他们是恶魔和女巫,是黑暗,是邪恶,是不洁的堕落者。他们会毁灭人间!”
修道院的修士这么说,市场上的屠夫也这么说,军营的守卫这么说,酒馆的客人也这么说。有才的吟游诗人把这个故事编成了一首曲子,坐在酒馆里,拨着琴弦弹唱起来。
“他们的死亡会带来希望。”流浪汉醉醺醺的,对前面的听客说,“恶魔和女巫在诅咒我们,所以,有了瘟疫,死亡,绝望。那该死的女巫,她们用巫术媚惑了我们,所以我们要审判她们。”
他不停喝酒,酒馆的老板都快看不下去了。这该死的穷光蛋哪来的钱喝酒,他正要赶他出去。
流浪汉被老板抓起来,还迷迷糊糊,他神经错乱地给了老板一拳。
老板气急了,大吼:“穷鬼,滚出去!
“停!好家伙,我有的是钱。”那疯癫的流浪汉一脸得意,掏出腰间的钱袋,里面是金币,闪闪发亮的金币。
老板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无法拒绝这可爱的金光闪闪的钱币,只得继续给那个脏兮兮的有钱流浪汉递酒。
不知道过了多久,流浪汉醉得跟烂泥一样,老板才一脚踹上他的屁股,把他赶出去。谁知道这家伙身上会不会有什么怪病!老板捏着钱袋想。
流浪汉摸着屁股,昏昏的,他可不知道哪个坏家伙踹了他,不然他得打得那个混蛋满地找牙。
话虽如此,可他也只能想想,然后拍拍自己脏兮兮的袍子上脏兮兮的灰尘,疯癫地走在萧条的街道上,踉踉跄跄地走,口吃不清地说:“我可是‘包打听’先生,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他疯癫地流浪,不知道会在哪个旮旯角睡着。他的姿势歪歪扭扭,就像一棵畸形的行走的老树。
这怪家伙走到无人的伯爵府邸,里面空空荡荡。
流浪汉想起来,上一次见着主教的情`妇汉娜。汉娜,可怜的汉娜,被残忍地谋杀。
只有流浪汉一人觉得这女人是被谋杀的,因为他们都以为她是自杀,自己在酒里下毒自杀。不,不是那样!
流浪汉清楚地记得汉娜上一次和他说话,她那么渴望活下去。生的希望如此强烈,怎能在一瞬间被死亡磨灭?分明是有人杀了她,然后扭曲了流言的说法。
但是汉娜就是死了,死得惨兮兮的。流浪汉什么也做不了,他失去了一个线人。
其实,真要想想,他隐约能知道汉娜是被谁谋杀的,但是他是个卑微的流浪汉,就像汉娜是个卑微的婊`子,他们什么也改变不了。
噢,这该死的手正揉`捏这该死的烂泥。
流浪汉翻过破得不能看的围墙,跌跌撞撞跑去伯爵府邸里面。现在里面空无一人。
克莱茵家族是被什么神灵诅咒了吗?不然怎么会这样凄凉,衰落得这样惨淡。
流浪汉走过庭院,然后从破窗户翻进里面,里面暗暗的。
蜘蛛,蚂蚁,甲虫,鸟,占据了贵族的家。萧条的叶子,枯死的花,正配得上这被诅咒的家族。
这是个好故事,能卖不少钱。一定有许多老爷夫人愿意听到这样悲惨邪恶的故事:
女巫安吉莉亚混入伯爵的府邸,用美色和巫术勾`引了老伯爵,又引诱伯爵之女卡罗尔小姐成为新女巫。最终,邪恶的女巫安吉莉亚被正义的猎巫人处死了,新女巫卡罗尔却利用美丽的容貌与恶魔公爵罗德里克狼狈为j,i,an,她用自己父母的生命,用诅咒杀死了丈夫的敌人——国王与王后。
谁在乎老伯爵是不是死于瘟疫,他们只在乎他死了。而且。这故事的过程和细节也不重要,反正最后都是正义战胜邪恶。
那些夫人老爷们爱死这些童话故事了。真是个该死的好故事,谁在乎它是不是真的呢?流浪汉想。
噢,对了,伯爵夫人还没死呢,但是也快了。那些修士抓走了她,相信没多久,弗兰茨王子就会下令烧死她。
流浪汉走到上面,用铁丝撬开`房间的门,来到传说中邪恶女巫卡罗尔小姐的闺房——里面真他妈冷。
他在里面搜索了一道,把值钱的东西都塞到身上,就像汉娜说的,人还是得活着。
为了活着,这伟大的终极目标,做什么都能被原谅的。
这可是圣徒说的,主会原谅你的。
看吧,那些虚伪的传教士都是这样说的,盗窃,杀人,是有罪的,人一出生就是有罪的,但是只需要给他们的神捐赠“赎罪钱”,就能把所有罪恶洗刷。
就算是骑士,也得杀人,杀人就给上头交钱,您就无罪了。
可不是吗?那钱,最后,大概是洗刷主教们圆润的肚子和没劲的下半身去了。
献给神的香火钱,最后还不是落在屠夫,佣兵,盗贼,妓`女这些三教九流之人手上。
所以说,难道那些赎罪的骑士,大臣,贵族老爷,贵族夫人,就比屠夫,佣兵,盗贼和妓`女高贵吗?
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之一!
流浪汉把能卖钱的东西都席卷一空,自然而然地推开门准备逃走,突然,一阵诡谲的风从他身边吹过。
奇怪,这风,仿佛在哭泣。
流浪汉回头,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个没人的破地方窝一晚上,他坐在满是灰尘的角落,准备睡上一觉。手贴着地上的灰尘,他情不自禁抓了一下,里面好像还混了一些头发。
他昏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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