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拆就站定在不远处,听见他们在说话,就朝他那看了一眼。
又走进去了几个,顾桥实在是累,又觉得不舒服,就提前说要出去。
他是顾家的小少爷,没人敢置喙,找了个人带他出去,顾桥走到了外头,总算是把那一层防护服脱了,摘了面罩,顾桥大口大口喘气,在外面也没歇息多久,突然听到了警铃声。
顾桥心里一跳,猛地站了起来,边上有人在喊,“快叫人过来,b2车间那边有气体泄漏。”
“b2?那不是易总他们的位置吗?”
这两句话太过恐怖了,顾桥站在原地,茫然的看着那扇禁闭的大门,他刚从里面出来,而阿拆还在里头。
阿拆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了,觉得脑袋沉,睁开眼,房间里没别人,灯光昏昏暗暗,像极了他小时候蜗居的小房间。
又是些不好的记忆,听说年幼时那些深刻的记忆会伴随着人一生,不管是快乐还是悲伤也好,在某个时间,只要找到相似的,便会想起。
就像此刻,光是这片昏暗的光景,就让阿拆回忆起了幼年时的逼仄。
他的后脑勺陷在软枕里,心情不觉得好,只是觉得疲惫,他有些累,也有点心灰意懒。
顾家的人都站在病房外等着,工厂气体泄露,这不是小事,顾家投入了那么多资金,不能就因为这件事打水漂。
可是,易拆现在还没醒,易家的人看护着,不让任何人进去,顾父入门无法,在外面急得原地打转。
顾桥靠在墙上,发丝垂下,白炽灯管里的光跌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色苍白,平素鲜红的唇也失了色彩,睫毛在眼窝下拓下两抹黛色。
顾父走到他跟前,拉住了顾桥的胳膊,他凑近,压低声音,“你和易拆一块去的工厂,怎么你没事,他反倒出事了。”
顾桥闻言,抬起头看着顾父,睫毛蒲扇,像是断翅的蝴蝶。
他轻声道:“是我偷懒,早一些出来的。”
顾父紧皱眉头,他那顾大哥也走了过来,抓着顾桥另一只手,语气愤慨,“我就知道,托你做的事,总是不好的,你现在没事,易拆出事了,而且还在我们的工厂里,你让我们怎么办?”
顾桥两只手臂被抓的生疼,他茫然不知所措,满心想着都是阿拆被人从那里面抬出来的样子。
他从未见过阿拆这般,他跑过去时,阿拆已经半昏迷了,顾桥跪在地上看他,阿拆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虚弱的睁开眼,眼睛却生疼,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虚影。
他嘴里唤着“顾桥”,他发不出声音,只有嘴唇翕动,也只有顾桥能看得懂。
之后,救护车就到了,顾桥被人推开,阿拆被抬进了车里,顾桥却还是保持着刚才的跪姿,他抬起头,眼皮稍动,一滴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那感觉委实让人难受,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也能因为别人而掉眼泪,他也不曾想过,那个人是阿拆。
因为气体泄露这事,易氏终止了与顾家的合作,且因为是顾家单方面的失责,他们还需要进行赔偿一笔不小的金额。
这两日顾父和他的长子为这事都急红了眼,嘴上长了一圈燎泡,顾家前段时间就曾在东郊的那块地皮上投资了一笔资金,却因为政府规定,那片地区不能做任何商业开发,这就成了一块废地,他们在新能源这个项目上投下了那么多钱,还是去银行抵押资产得来的,本想靠这个项目翻身,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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