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我有些明白了。
“你是想让易寒辨别那日黑衣人的剑法?”
慕容逸摇摇头,“不,易寒在十年前死在了毒风手上,所以他到死也只是杀手榜第三。”
“那我们……”我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易寒与秀娘,他们难道?”
“是的,他们曾经在一起。”慕容逸点点头说道,“若问这世上谁最清楚易寒的一切,恐怕只有秀娘一人了。”
“为什么他们没有在一起?”
“这我就不清楚了。”慕容逸说道,“我们只需要让秀娘辨认一下剑法,其余的不需要关心。”
是的,不需要关心。
可是我的心却不由地往他们的结局上飘,是什么让这两个不相关的联系在一起,又是什么导致他们最终没能在一起?
易寒死去之后的十年,秀娘又是怎么度过的呢?
其实让我最好奇的是:秀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接下来的路,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这样走进了杏花林深处。
踏入杏花深处,我见到了秀如玉,也就是名满天下的秀娘。
第一眼,她给我的感觉便是,她真的如她的名字一样,如玉般温润秀美。
一身浅月色罗裙,精致的玉兰花绣纹栩栩如生,墨发盘起梳成凌虚髻,以一支碧玉玲珑钗固定,此刻秀娘正静静躺在杏花林中的竹椅上,旁边是摆着白瓷酒壶的白玉石桌,她修长干净的手指轻捧着白瓷酒盏,目光却凝视面前一片片飘零的杏花,皓腕上的珊瑚绞丝碧玉镯,似白雪中的一抹翠绿,清冷明艳,夺目动人。
杏花如雪,人如玉,景如画。
我站在那里看得呆了,一时间忘记自己要干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惊叹之余又想到自己的样貌,忽然有种天差地别的挫败感。
好歹我以前也是山上数一数二的美女啊,当然部分原因是师父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徒弟,不过这肯定不是主要的原因。
一定不是。
相对我的呆木,慕容逸更是显得镇定如常,他缓缓开口:“在下慕容逸,今日特地前来请秀娘解惑。”
秀娘端起酒盏,低头轻抿一口,墨发玉肌,白瓷朱唇,分外鲜明。
她慢慢转过头来,将酒盏放回白玉石桌,问道:“何惑?”
秀娘的声音如她人一般温柔,却带着淡淡的疏远。
慕容逸上前一步:“在下偶识一套剑法,观之觉似易寒前辈的剑法,希望秀娘可以辨认。”
“易寒?”秀娘轻念这两个字,脸上似乎浮现淡淡的笑意,可是再仔细看去,又消失不见。
她停了一会,继而说道:“好久没有听见这两个字了。”
我觉得我们的话她似乎只听见了易寒两个字,而且肯定勾起了她一些难忘的回忆。
果然秀娘不再说话,只是抬起手又为自己斟了盏酒。
慕容逸没有在意秀娘的态度,表示恭敬地稍微弯了一下腰,说道:“那么恳请秀娘赐教。”
然后慕容逸拔出手中的剑,转身步入杏花深处,挥舞起来。
不得不承认,我是应该嫉妒慕容逸的,当初他与黑衣人争斗时,我也在一边看着,可是我却一点也不记得黑衣人的剑法,更别提重新演练出来,但慕容逸做到了,甚至带着他一贯的潇洒自如。
他的剑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别人的剑法却完完全全地融入他的身姿,灵动随心,洒脱恣意,宛如游龙,飘零的杏花落了他一身白衣,如阳春三月的白雪,染上了抹抹嫣红,他像高山上疾劲奔淌的清泉,恣意张狂。
我突然想起洛凌舞剑的姿态,也是这般洒脱,这般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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