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下面正在发生的事情,他就觉得满脸发烧差点没流鼻血。
一个男人怎么就能这么动人呢,纪海川想不通。
倒不是说相貌,何玉铭的相貌他不是没见过,虽俊美却到底是张男人的脸,一点都不会显得女气。关键让纪海川觉得动人的还是那双眼睛,除了他们接吻时会闭上一会儿,其他时候何玉铭温柔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他三哥脸上,那是一种深情的,专注的,甚至是粘腻的眼神,如果眼神有实质的话,纪海川觉得何玉铭此时的眼神就像麦芽糖一样,又甜又粘。
纪海川心想,如果有人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的话,哪怕是个男人,他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正在这种混合着羡慕和嫉妒的情绪里浮想联翩的时候,纪海川突然发现何玉铭的视线一转,似乎刻意地扫了他一眼。
这一下可把纪海川吓得不轻,就像是偷窥被当面抓了个现行一般连滚带爬地逃回床上,蒙上被子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神来。
何玉铭不可能看得见他,又不是个妖怪,哪来那么好的视力,从亮的地方看暗的地方,还是这么小的一个缝隙,能看到才怪,一定是他想多了,一定是的。
安心下来以后,纪海川咬着被子,再次陷入了对三哥无与伦比的桃花运的羡慕嫉妒之中。
何少爷是多好的人啊,又有钱又有势,又好看又深情,还愿意给他三哥当女人。世上会有这样的男人存在,也难怪三哥会犯毛病了。
如果他能有幸碰到这样的人的话……纪海川又开始浮想联翩了。
纪平澜并不知道他的弟弟正在直与弯之间挣扎,第二天一早他就拿着老秦刚交到他手上的房契地契,心情复杂地来找何玉铭。
“这是你安排的?”纪平澜将那些东西给何玉铭看,每一张上面都赫然写着纪平澜的大名。
“对。”何玉铭毫不否认。
“为什么?”纪平澜不解。
“没什么为什么,这些东西是我拿回来的,我高兴给谁就给谁。”何玉铭恶劣地笑了一下,“现在纪家所有的产业都是你的了,你看哪个不爽,只管赶出你的宅子,以后看谁还敢轻慢你。”
纪平澜心想是不是家里哪个人得罪何玉铭了,才招致如此的报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想要这些,像我这样以战场为家的人,家业只是负累罢了。我也不能像你一样,一边打仗一边还有余裕分心经营,我从没想过要家产里的任何东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把这些都还给我父亲。”
“无所谓,给你了就是你的,随便你怎么处置。”何玉铭说。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直接让纪福歆拿回去和经过纪平澜的手还给他,性质是不一样的。
纪平澜感激之余又有些羞愧,他总是觉得何玉铭为他做得太多,考虑得面面俱到,而他什么也回报不了——不是他不想,纪平澜常常觉得他可以为何玉铭做任何事情,哪怕是要他立刻辞官远走高飞他也做得到,但何玉铭什么都不要。
这是一个很悲哀的事实,何玉铭不需要他。纪平澜能给的,何玉铭都有,还比他只多不少。
所以当何玉铭说起想知道他的过去,纪平澜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难得能有一件可以为何玉铭做的事情,而且说实在的,何玉铭能对他感兴趣,纪平澜高兴都来不及。
早饭过后纪平澜带着何玉铭出了门,既然何玉铭表示想看看他长大的地方,纪平澜就一路零零碎碎地跟他说起自己在这个乡野留下的足迹。
“你看那颗榆树,是这一带最高的树,七岁的时候我就爬上去了,爬得比谁都高,当时非常得意,直到我发现我下不来了。”
“这条河现在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其实夏天的时候可热闹着呢,整个河滩全是芦苇荡。那时候我是个孩子王,每天带着一大批穷苦人家的小弟过来打水仗捉水鸟,下河摸鱼翻螃蟹,然后就在河边烤着吃。”
“偷地瓜当然也干过,小时候没偷过地瓜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乡下孩子,我还记得有个叫大牛的,个子大脑子呆,我们都叫他去放哨,结果每次农人来了我们都跑掉了,就他呆呆的每次都被抓住。……对,那时候就鬼机灵,知道抓住了他一个,就不会放了他再来抓别人了。”
“不过要说对我的性格影响最大的,应该是我中学的国语老师,住的有点远,明天我再带你去看他。”
纪平澜说得眉飞色舞,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调皮捣蛋的日子,他平日里沉闷惯了,何玉铭倒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活泼。一路听着他的叙述,何玉铭慢慢地从这些琐碎的事情里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印象。
他是一个从小被冷落的孩子,所以内心深处总是不太自信,即使后来他已经成长为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仍然渴望更多的认同和赞扬。
从小受到的蔑视和欺凌没有让他变得懦弱乖僻、听天由命,反而养成了他要强不服输的性格,为了不被人踩在脚下践踏,他近乎苛刻地磨砺自己,把别人用来放松娱乐的时间都花在了学习锻炼上,仿佛一架不知疲倦的机器。
他从小就有领导力,容易得到别人的信任和拥护,他现在的顽强勇敢和机智,其实在小的时候都已经初露端倪。
童年当然有不美好的一面,不过他同时也记住了那些美好的事情。这也是一个在乡野田间肆意奔跑着长大的男孩,和这个国家的许多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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