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声痛哭,狭长的走廊回荡着我凄凉的哭声。我靠在断水崖的怀里,把头深深埋在他的肩膀里。
我觉得很难受,很需要一个肩膀给我依靠一下。如果现在没有人在我身边,我想我会难过得倒下。
“不要哭了,喘不过气来对心脏不好的。”断水崖吻吻我的额头。
“嗯……我去看看养次。”
“他现在刚动完手术,最好不要去扰他。你也累了先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下。”
断水崖的办公室有个小床,是帮病人检查的时候用的。我躺在上面,的确很累,眼皮都睁不开了。断水崖帮我把帘子拉上,我缓缓睡去。
虽然很累,但是睡得很浅,意识还徘徊在醒来的边缘。就像身体在睡,但是心是醒着的一样。
我很怕睡一觉醒来以后就不见了养次,反反复复辗转,然后听到好像是英姬的声音。
“崖,动了六个小时的手术你也累得够跄了,怎么不休息一下?”
“铃子回美国了?”
“嗯。”
“对了,嵯峨养次的伤势怎么样?”
“情况不太乐观。”
“那,延平呢?”
断水崖微微叹气,深重的问,
“英姬,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崖,其实,”英姬顿了一下说,
“其实就算你不救铃子,我都不会怪你的。如果是我,我就没有勇气看见自己心爱的人掉下悬崖。”
“是我害他变成这样的……”
“不要自责了,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的。更何况你不是一直在帮延平找合适的心脏吗。这段时间你一直这样不眠不休铁人也会倒的!”
“我没事。”
“你还嘴硬,情人节那天你都病倒了。真是的,从小就一直这么爱逞强。”
“我明天飞一趟美国,霍克教授那边好像有吻合的心脏。这几天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延平。”
“好。”
其实我早就醒了,断水崖和英姬的谈话我全部都听到了。我扯过被单捂住脸,眼泪缺堤一样流下。
断水崖轻轻的拉开帘子,我闭上眼假装还在睡。
脸部上方有靠过来的阴影,感觉断水崖在看着我。然后嘴唇上有温暖的力度。
手指抚过我脸颊的泪水,暖暖的说了一声,
“傻瓜。”
38
断水崖去了美国。我连续三天守在养次的身边,不停和他说话。断水崖说很微薄的机会他能够听到。可我一直寄往着会出现电视剧的奇迹,养次的手指开始动,我就惊喜的叫医师过来,然后医师和我说养次正在逐渐康复……
养次,你从来不会令我失望的,这次也是,对不对?
“延平,你都几宿没有合过眼了,休息一下吧?”英姬说。
我摇摇头,“就算躺下了我也睡不着。”
“你会不会很恨崖?”
“我对他早已经没有爱也没有恨了。”
“这样对崖不公平。”
“崖……不是你想的那样。记不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崖心里一直很寂寞?”
“记得。”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崖所承受的压力不是普通人所能理解的。他从小就接受所谓的“精英教育”被训练得深沉内敛,做什么事情的出发点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家族,为了迎合他父亲的意向。久而久之变得连自己需要什么都不清楚。我见过崖最执着的一次是不理断水一夫极力反对也要学医。我一开始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崖突然间要跑去学医。我问他,他什么也不和我说。我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作为朋友来说只要在他身边支持他就好。崖说天才的定义是首先要比别人多付出99%的努力,我第一次看见崖的脸上有这么认真和执着的表情。每次见到他都发现他的手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他的手很漂亮。他平时总是小心不弄伤的,他说因为弦舍不得。那时我们都在美国留学,我记得有一次崖的医学报告得了全美的医学奖,我是说要和他出去庆祝一下,他说不了,我要通知弦。或许在旁人的眼里崖总是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但是他和弦之间的感情却出奇的好。还不止一次为了弦的事情和他父亲吵架。只有我知道他在美国的四年断水一夫没有出过一分钱费和生活费全部是他自己一个人打工赚回来的。”
“后来崖的情绪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听说好像是弦失踪了。再有弦的消息时已经是弦入了医院。断水一夫才叫崖回去的。崖日本的一个礼拜以后弦就死了。从那以后崖就变了很多,他进了早稻田,成为了最年轻的教授。他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我说你这么勤奋想拿年终奖金啊?他很奇异的看了我一眼又看看自己的双手,然后摇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不断的在死亡边缘拯救的那些人全部都下意识的成全的他的希望。有些事情再没有机会去实践只能做自欺欺人的满足。”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弦的房子里,居然崖会为了你而和我生气。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不一样。房子是弦的,崖不喜欢别人去那里打搅他,可是他却让你住在那里。当你站在崖的身边的时候我总有幻觉,好像崖的生命开始有了色彩一样。你也许会觉得崖是因为憎恨你才把你留在身边的。一开始我也这么觉得。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梦想,千辛万苦想把它付诸实践,但是到最后却亲手把自己的梦想扼杀了,你懂得这是怎么样的心情吗?”
“崖心里认为是你害死了弦,很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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