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忘情楼老板的第一印象,似乎掌握者翠花娘的生死大权。
后来听我的客人们偶尔谈起来,才知道那个强盗窝在贵州郊外很有名,猖狂了几年,却一夕之间莫名其妙地被消灭了。
整个山寨被一把火烧的一干二净。
包括老人小孩女人,连身强力壮的强盗都没有一个能逃出来。
正巧发生在我入忘情楼的第一个夜晚。
有些好奇,不想帮我付卖身费竟然到了需要挑掉一个强盗寨子的地步。
“其实,老爷人很好的。”
问翠花娘时 ,她这么说。
“消灭强盗寨子。。。并不是因为不舍得付你的卖身费。而是。。。那是我们老爷的兴趣爱好。唉,我们这些下人。。。能说什么。”翠花娘叹口气,接着帮我梳妆打扮。
真是奇怪的爱好。莫非他是衙门的人么?
“昭君,你是好命。”
“因为我可以只卖艺不卖身么?”没有想到我的画技可以成为我保得清白的筹码。
“不是。像你这样的长相,做什么都。。。到了忘情楼,这里就是老爷的地盘。老爷脾气很怪,也很爱护短。见不得外人欺负他手下的人。你平时忍气吞声一下就算了。不过关键时刻,只有我们老爷这样的人可以保得你周全。你明白么?”
“明白。”确实,这里的生活比我以往当少爷的时候还好很多。绫罗绸缎,山珍海味。而且我的客人大都是客客气气文文雅雅的公子哥,谈吐之间都是书画诗词多一些。让我有一种不是在香楼,而是在书院的感觉。
比上那些楼下一层卖笑卖肉的小官,已经好太多。
郡,我咒你一生不得平安。
偶尔还想起那句话,
试问:是不是用昭君这个名字,我就能祈求一声平安了呢?
得到平安后,可不可以祈求更多?
记得小时候奶奶曾经不经意地训斥过,
郡,郡,郡,
没有期望,也就不会有失望。
你这个样子,最好一生都不要期望些什么。
入了香楼将近两年,我已经攒够了赎身的钱,加上平时客人们心情好塞给我一些珍玩。大都是些名贵的字画。
绝对能让我离开香楼后也可以一生富贵。
可是我迟迟不愿意离开。和西施貂蝉贵妃一样。
我们都明白,我们这样子,离开了香楼,哪里还能保我们如此周全?
那些愿意为我买断的客人们,等过了这最年轻美貌的几年,你们哪里还能记得我们的容颜?
翠花娘说我有些过于悲哀。
贵妃说我太过文静,不讨客人喜。
西施总是说你呀,傻人有傻福。
貂蝉却总是喜欢出神地望着窗户外,皱眉叹气。
我知道他们每个人都有他们的故事。都有他们的伤痕。
我,可能是四个人当中,唯一一个没有受过太多苦,受过太多伤的人了。
所以,我不明白他们的血,他们的泪。
去潜流参加选美大赛的时候,贵妃跟着一个客人走了。
据说那个客人他刚认识没几天。
海圳那么多想要娶他的客人,他一个也不入眼。
找个遥远的地方,也许就能抹去一段历史。他说。
西施和貂蝉跟着一个富商走了。
虽然看起来人挺和善,长得也很挺拔,可惜头发都有些花白了。
有些时候,幸福是抢过来的。不是等待就等的到的。他们告诫我。
很多年以后,再度遇到他们,
才猛然发现那个带贵妃走的人原来不是什么贵客。而是他的青梅竹马。贵妃用挣的钱一次还清了赌鬼父亲的债,跟着青梅竹马,到了没有人认识他们的遥远的农村务农。还领养了两个小孩。
才猛然醒悟当年那个头发花白的男子没有妻妾家室,甚至膝下无子。对两个人也很是不错,和睦地过了几年后,撒手归西,把家产都留给了两个人。看见西施和貂蝉,他们已经成为富贵一方的贵人,两个人相辅相依,似乎很幸福。
这些都是后话。
那么我呢?
我入潜流的皇宫时,倒是紧张了一宿。
翠花娘不在身边训斥着,我本以为我就要入宫为性奴。
我,冬梅还有一个我们没有见过的美人一同入宫。
不过最先被亲点的是冬梅。她长得也许不是最出色,不过那一身傲骨总是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这些是贵妃的评价。
而我,在人群中并不出众,跟着二十来个美人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坐在宝座上的打扮的珠光宝气半大点的孩子指着鼻子让我们跳舞给他看。
乐师奏起音乐,可惜我太笨拙,不会舞。只期望他不要看见,于是退到了最后边。
一曲结束,那个孩子叫我跟着他到后边去。
“你刚才为什么不跳?”那时图图尔14岁,却已经有了独揽群雄的气势。虽然比我还低一头,不过气势上绝对不输任何人。
也许就是他的气势太强了,造成了我多年都翻不了身的结果。这是翠花娘后来的感叹。
“我不会。”我皱眉。我只会看书画画,不会动来动去的那些。
“哼,想引起我的注意么?又来这一套。”图图尔冷哼一声,扫手摔碎了一个茶杯。
别看气势庞大,确实小孩子脾气。我摇摇头,似乎引起他的更多不满。
“我只会画画。不会其他的。”我老老实实的回答,看来这个小孩子级别挺高的,要小心伺候。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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