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了;交易所里的事情也全部冻结,在几年里即使没有一分钱我不至于穷到吃不起饭;比较麻烦的是剧团的事,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和西蒙他们找到解决办法……然后,我就可以告诉母亲,我要回来了。
我松开领带走进小客厅,拨通了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阿曼德庄园。”
“你好,雅克。”我用轻松的口气说到,“请叫我母亲来听电话好吗?”
“是、是的,大人。”我的声音让老管家惊喜万分,我甚至听到噔噔噔跑开的声音,片刻之后,一个略带焦急的女声从那边传过来。
“夏尔特,是你吗?”
“是我,妈妈。”
“感谢上帝,你怎么整整一天都没有消息。”
“我去接玛瑞莎了,我们可能过几天就回去,不用担心。”
“听说德国人已经进城了,巴黎不安全,快点儿离开那里!”
“我会的,但必须处理完其他的事。”
“别让我担心,夏尔特。”
“我不会出事的。我爱你,妈妈。”
“我也爱你,孩子。”
……
是的,我必须好好地活着,我要保护自己,为了母亲和玛瑞莎,为了我的朋友和我爱的一切。
西蒙和拉丰是非常可爱的朋友,当我来到书房的时候他们居然在玩象棋!从大学时代开始的七年里我是受够了他们的粗神经,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们还能让我发笑--
“车向右走三步。”
“什么?”身处劣势的拉丰转过头看了看我,“你在开玩笑。”
我挑了挑眉毛,而西蒙的脸色已经开始变了。
拉丰好像明白过来了:“好吧,听你的--”
“我反对!这是作弊,不算!”西蒙急忙把他的马抓在手里。
“好了,先生们。”我忍住笑,“这就是你们缓解压力和恐惧的方法吗?我现在可是刚刚逃离虎口,你们多少应该表现出一点感同身受吧。”
“我们只是努力把生活的乐趣保持下去。”拉丰把象棋收好,在我的书桌前坐了下来,“你想跟我们商量什么,夏尔特,是不是有关剧团的事。”
“对,我准备离开巴黎。”我从抽屉里找出那些放了很久的文件,“原本想和你们一起找到解决剧团危机的方法,这毕竟是我们从大学时代就用心经营的共同财产,但是现在看来我是没有这个时间了。”
是的,我们三个因为对歌剧的热爱而建立的小型剧团--“夜莺”,在战前巴黎的各个沙龙中是最受欢迎的,但是当德国人开始在边界上威胁法国安定、浪漫生活时,许多演员都请假离开了,但每个人都不想这个可爱的集体因为野蛮的战争而消失。西蒙他们和我都认为可以先观察形式再考虑怎么办,可是现在我觉得有必要做出最后的决定了。
“你是怎么打算的,夏尔特?”
拉丰和西蒙都认真地看着我--可能是因为我小了五岁的原因,他们对我一向很宽容,很多时候都先听我的意见,这让我非常感激:“对不起,我想……我想我得尽快离开巴黎,所以必须放下在这儿的一切工作,包括剧团的事。”
“你的意思是暂停剧团的活动吗?”西蒙偏着头问到。
“是的,至少是这样,我不希望它解散,但现在没办法像以前那样运做下去。即使德国人允许它存在,可谁又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无其事的表演呢?可是如果我离开巴黎,你们两个的负担又要加重一些,我希望你们最好能和我一起回阿曼德庄园。”
“是今天的事让你做出这个决定的吗?”
“对,”我一点儿也不想否认,“我觉得事情没完,一定是这样!党卫队可没有什么心慈手软的家伙,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和玛瑞莎!那个上尉很有可能会再找我的麻烦;他是这种人!我能看出来!”
西蒙皱起了眉头:“我明白了。”
“你是对的!”拉丰赞同地点了点头,“别抱什么侥幸心理,趁他们还没找上门赶快走!别担心这里的事,我们会把一切都打理好的。”
“怎么,你们不打算走吗?”我很意外,他们在外省有几处不错的房产呐。
拉丰裂开嘴笑了:“不,厄尔娜惦记着她的姐姐,暂时还不愿意;西蒙也得说服他固执的老妈妈!”
“不用担心我们,”另外那个皱着眉头的人站起来拍拍我的肩,“毕竟德国人在表面上还是遵守日内瓦公约的。”
“谢谢。”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们的笑容总是这样亲切,“如果平静下来,我会立刻回巴黎。”
洗了澡之后我轻轻推开客房的门,在暗淡柔和的台灯灯光下,玛瑞莎安静地躺在床上。
我放下擦头发的毛巾,在她身旁坐下来:她是一个多么纯洁、漂亮的姑娘啊,有着最无邪的眼睛和最小巧的鼻子,粉红色的双唇饱满而诱人,淡黄色的头发衬托着她白皙的脸蛋儿,那么地赏心悦目。我知道她的内心和她的外表一样美丽动人,她善良而且热心,每个人都喜欢这个开朗的女孩。我想自己是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爱上她了,更庆幸自己真的能拥有她的爱情……
这双敏感的眼睛似乎感觉到有人正在注视,缓缓地睁开了:“夏尔特……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回想第一次看见你时,你穿着白色连衣裙,戴着扁圆形无边帽的样子。”
她笑了,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怎么了,睡不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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