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几分钟,却又忍不住发问:“你到底是怎么认识我弟的。”
海臣果然也没睡:“在机场啊。”
“我说得不是这次,以前好像在哪里听过你的名字。”
“是啊,究竟是在哪里呢?明明是我和小蓝两个人的事,可只有我单方面记得。哥你说这是不是太没面子了?”
苏合一听着他气定神闲的声音就有火,干脆转过头来死瞪着海臣。
“老实说,小蓝以前是不是揍过你?”
“真揍过。”海臣居然点头,“但我也揍过他。”
“揍出感情来了?还是一直记着仇?”
“要记仇,我就应该把他丢在机场喂僵尸了。”
“可我弟弟是直的!”
“这么巧,我也是。”
“……没撒谎?!”
“就怕老是被人旁敲侧击的,不弯也要变弯了。”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苏合,老是这么针对海臣,恐怕反而会给吕如蓝造成不当的暗示。他掂量了掂量,决定暂时休战。
“信你一次,不打我弟的主意,大家还能做好哥们儿。”
“……”
“喂,我说你听见了吗?!”
苏合压低了声音重复一遍,然后扭头再看——前后不过半分钟的功夫,海臣居然已经睡死过去了。
————
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惊魂大逃亡之后,这随波起伏的海边一夜,竟舒适得让人心满意足。
早晨八点,苏合四仰八叉地从床上坐起身来,花了一分钟的时间缓解了低血糖的症状,然后才记起自己身在何方。
昨晚的“床伴”已经不见了踪影,客厅里的沙发上也没有人。他赤着脚走到甲板上,迎着海上清冽的晨光向西边看,海滩上有人正在朝着他招手。
起得最早的林幼清已经煮好了一大锅菜泡饭。快出锅的时候,海臣又从近岸的海下礁石上捞到几个鲍鱼,全都由吕如蓝洗刷干净、切碎了丢进锅里同煮。
吃过早饭,苏合从后备箱里取出一件车衣,在码头上铺平展开。再由吕如蓝等人帮忙,用卵石和树枝在四周筑起边界,形成一个浅浅的方池。
将海水注入方池之后,一个简易的晒盐场就宣告完成,等到晚上收工回来,倒掉表面的液体、收集底部的盐结晶,就可以进行更进一步的精制。
那么接下来,就是“清场”的重要环节了。
段星泽的年纪毕竟还小,跟着大人一起冒险太过危险。他便被留在船上,由林幼清负责照看。
余下的五个人,各自拿上趁手的武器,穿过茂盛的防风树林,打开了通往植物园的铁丝网门。
“我们现在的左右两边,蓝色围墙里头,全都是芳香植物区的工地。”
吕如蓝一边走一边介绍道:“前边有扇大铁门,就是工地的入口。昨天下午,我们隔着门缝儿戳死了一只丧尸,大约就在这个位——咦?!”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愣了愣,又赶紧扭头去找海臣。
“我……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绝对不是做梦。”海臣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很显然,我们又遇到昨天下午的怪事儿了。”
此时此刻,就在他们面前五六米的地方,原本应该是工地铁门的位置上,竟然成了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绿色——那是某种开着淡黄色小花的藤蔓植物,从围墙高处和门缝里同时伸展出来,交织出一张绿毯。
“有香气。”杜云飞若有所思,“很熟悉。”
“像是熟透了的香蕉。”段鲸补充。
对植物最为熟悉的苏合却一言不发。他紧走几步来到那株藤蔓面前,看了看叶子,又看了看花朵,最后摘下一朵花,揉碎了仔细观察。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这是,含笑花!”
“含笑?那不是特常见的灌木吗?”吕如蓝跟着一愣:“怎么变成藤了!还长得这么快,才一个晚上而已吧?”
“你忘了我们昨天看见的怪事儿了?”海臣提醒他,接着又将昨天下午,在植物园大草坪上发现怪草团儿的事复述了一遍给众人听。
听着听着,苏合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也想起了自家花园里的那株巨大乌头藤来。
难道说……天下大乱,不止是人类不正常了,就连植物也开始变异?
从惊愕到悸动,甚至还有一点点惊喜。
苏合说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是什么。不过有一点却可以肯定——要弄清楚这背后的原由,还需要更多、更多的实证。
他正寻思到这里,只见身旁的杜云飞突然举起了手里的野营直刀,指了指藤蔓冒出墙头的那部分。
“藤上有张人脸。”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这片茂盛的“含笑藤”中央竟还裹着个丧尸。所幸它一动不动的,显然已经二次死亡。再定睛细看,有无数细小的藤蔓钻进了它的口腔和前额上的一个空洞,仿佛正在汲取养分。
海臣用胳膊肘顶了顶吕如蓝:“就不是我们昨天戳死的那只丧尸吗?!”
“好像还真是!”吕如蓝撇了撇嘴,“里头也不知道还有几只。”
“我上去看看。”
说着,海臣突然倒退几步,助跑冲到墙根下,一个踏蹬,抓住藤蔓,干脆利落地攀上了两米多高的墙顶。
“……还有三个。”他很快就清点出了丧尸的数量:“怎么办?”
段鲸提出建议:“把藤蔓锯开,把丧尸吸引到门缝边上来,再一个个捅死。”
听说要锯藤蔓,苏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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