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抱歉薛先生,我这人对病人的档案,总是记得特别快,但是,对于其他的事儿,或者人,就总是特别健忘……”
她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就礼貌的伸出手,和薛浩扬握了握。
从始至终,她的表现都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就连道歉,也很诚恳的样子,若是非要计较,倒显得他小气了。
薛浩扬心塞的捂了捂胸口,只得绅士的和许蕙握了手,这才慵懒的往躺椅上一躺,用一种魅惑至极的姿态,朝许蕙瞥了一眼。
这个自恋的男人,有了刚才的打击,似乎是想多展示一下个人魅力,从而找回点面子了?
“不知道我们下次再见面,许小姐还能记得我吗?”
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嘴唇邪魅的一挑,再配合着他有些不羁的穿衣风格,一个优雅又不失痞气的雅痞男的气质,就被他展露了个淋漓极致。
凭着他一贯的经验,任何女人被他这么撩拨,只怕都会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吧?
可许蕙,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一副职业式的微笑,随手倒了一杯水,礼貌的递了过去。
“薛先生,既然是寒越的朋友,以后在诊费上,我一定会格外优待的!”
微挑的嘴角,一点点的下撇,狭长的丹凤眼里,不在魅惑丛生,而是凭空多了一丝叫做“失落”的情绪。
“许小姐,你觉得,我像是有病的样子吗?”
薛浩扬面色不悦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看着许蕙,问道。
“薛先生真是说笑了,精神类的疾病,和别的病症可不一样,若病人执意不认,我们医生,也是没办法的……”
还是那一如既往的淡笑,声音低缓舒适,每一个表情都恰到好处,真真是心理医生的姿态,拿捏的恰到好处。
面对女人,薛浩扬耐性一直很好,但此刻,因为接连吃瘪了几次,他的脸色还是黑了。
“许小姐,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调查杜娟儿的事情……”
男性的魅力,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忽略,薛浩扬一时也没了卖弄的心情,只得开门见山的,说出了来意。
“杜娟儿?恩,她是我认识很久的一个病人,我对她还算熟悉,薛先生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吧!”
她落落大方的拉了拉椅子,优雅的落座,一边随手翻阅着杜娟儿的看诊资料,一边伸出手掌,示意薛浩扬发问。
薛浩扬每问一句,她都尽职的翻阅着看诊记录,先清查一遍,等一再确认了,才会小心的回答他。
这敬业的一面,让薛浩扬钦佩不已。
不过,她的这个举动,也算是从侧面告诉了他一个事情——这女人的记性,是真的很差。
因此,对于刚才的事情,也不再介怀了。
毕竟,这女人不但表现的很健忘,甚至,连刚才她提到沈寒越的时候,语气都平淡的不像话。
所以,像她这般冷静沉着的女人,若是记得他,那才叫不正常吧?
一一问了许多问题,见进展实在太缓慢,薛浩扬索性也不想为难这个健忘的女人了,便提出了借病例单的请求了。
“对不起,薛先生,虽然病人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该遵从的职业道德,我们还是要遵从的,没有警局的调令,这个病历单,我是没有权利随意外借的!”
许蕙的每一句话,都说的得体又妥帖。
见薛浩扬有些沮丧,甚至还一脸歉意的,冲他笑了笑:“薛先生,若是案子真的有许多问题,你向警局申请,应该也是很容易的!”
听她的语气,似乎是把他误以为是警察了。
薛浩扬的脸色,一时有些讪讪的,毕竟,这么多年,还没有哪个人这么眼瞎,会把他往警察上边去联想的。
而且,警察这职业和他的职业,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呢。
第一次,薛浩扬竟萌生了隐瞒自己职业的想法,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下意识的就顺着她的话,讪笑了两声,又寒暄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
等男人走远了,许蕙那清淡而舒适的笑容才慢慢的散去,转而换上了一副轻蔑的冷笑。
然后才慢慢的把杜娟儿的病例表,重新整理好,然后整齐的和桌上的病例,码在一起。
其实,对于这份病历单,她并非格外在意,好歹病历单也是出于她之手,她想呈现给别人什么,病例单上自然就会是什么?
至于,她最近对杜娟儿开出的一些致幻类的精神药物,当然是不会填到病历单上了。
之所以不外借,也不过是把一个专业而冷静的心理医生的形象,表演到极致而已。
薛浩扬好歹也是阅人无数的,所以主观上,就有些自以为是了,而许蕙冷静沉着的一面,却并非只是刻意的表演,而恰好是她人格的另一面而已。
薛浩扬之前也和她有过几面之缘,这和他印象里的形象,倒是吻合的。
这样冷静沉着的女人,一向是他最欣赏的,而且,她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了他的男性尊严。
如果一开始,他负责从许蕙这边调查,还是很不情愿的态度,而现在,他却已经是自发自愿的心态了。
一次又一次的以病人的身份造访,非但没有调查到有用的东西,而是对许蕙,越来越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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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媒体几乎都被杜娟儿的死讯淹没了,作为始终置身事外的顾念,因为毫不知情,所以,还暗自为她唏嘘了一番呢。
只是,唏嘘之后,就是最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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