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纶紧咬着牙关,他不能踏出一点声音,雷玄一定比他还要痛。雷北纶感觉自己的肚子内脏正被尖刀翻搅着,若是看得见,一定血鲜淋淋。
小猫一边哭着一边生火,可是水总是热不了,看了又看,那里面依然没有翻滚的动静,“……少爷……呜呜……”从门边走到灶台后面,揭开锅盖看看,没有滚,从灶台走到门边,又跑回去掀开锅盖,还是没有滚,小猫伸手摸了摸,不热,火已经很旺了,为什么还不热!
“少爷……呜呜……哇……”很着急,小猫忍不住大哭起来,可又不能总哭,擦干眼泪,继续往火里加柴,好不容易等到水发烫,赶紧找了木盆盛起来往雷玄紧闭着的的房间去,水溅出来,她的衣襟已经湿透了。
“少爷……”
正要开门进去,莫里从里面打开门,将水接进去,把往里张望的小猫拦下:“再去烧,还有,先把药熬出来,两幅一起熬了端来。”说完砰一声门一关,小猫愣在外头。
药熬了端过去,水烧了四锅,都被从门缝接进去,她没有看见少爷怎样了,少爷在他们手里,说不定已经死了,表少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已经一整夜了,坐在门口,远远看着那个窗户里透出的灯火,里面有断断续续的人声,不知道在说什么,小猫抽出短刀,等,等到天亮,她就冲进去,一定要看到少爷,不论如何,必须有个结果,如果……“我就杀了他们!”
用袖子将短刀擦了两遍,小猫看着窗户,手里抚摸着刀柄上的纹路,其实那上面刻着一只小小的猫,别人都不知道,少爷也不知道,那是她刻上去的,记得小时后,她刚刚被头儿带回来,放到跟蚂蚱他们一起训练打架杀人放毒,那时候住的很简陋,她的那个房间里只有她跟另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不会说话,她没有舌头,但是她很厉害,对于当时的她来说,那黑漆漆的墙壁,潮湿的地面,还有小小的窗户是多么可怖可惧,一天的刀光剑影生死夺杀之后她想有人跟她讲话,哪怕那个人明天就回成为自己的对手,可是不行,蚂蚱还有其他一些小孩,他们都在另一个房子里,他们都是男生,她只能跟不会讲话的另一个她默默对视,她想跟她讲话的,可空旷幽暗的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回荡,那是多么难以忍受,所以,她总是沉默着,不想,不敢开口,后来发现,她们的对面住进了另一群女子,她们衣衫阑篓,每天也练很多功,但是她没有见过她们,后来的训练中也没有见到她们,只有在训练完成回去,才能透过那个下窗户,看她们聊天或者熟睡。
她记得,她们练的功跟她不一样,后来她们会在那肮脏的房间里穿上很漂亮的衣裳,她们还会唱很好听的歌儿,他们还能用头儿用的那种铁丝轻轻松松弄出很好听的声音,她们还会做闻起来很香的饭菜。
后来有一天,她听见一个词,他们说定情信物,就是一件礼物,那件礼物就代表着天长地久从一而终,也是在那一天,她见到了老爷还有少爷,老爷说少爷就是他们的主人,要天长地久地跟随,忠贞不渝用不背叛。那时候跟她同一间房的女孩已经死了,可能死了,因为她消失了,再没有出现过,然后,作为唯一的女孩,她从少爷手里接过这把短刀,“这就是定情信物!”头儿说,哪天自己要是死了,这把短刀会回到少爷手里,在刀柄上刻下一只小猫,因为她没有可以作为交欢的定情信物,而现在,少爷要是死了,她的定情信物就还不回去了!
44
44、第 44 章 ...
雷玄醒来很久了,但不想开口说话,想了好一会,还是没勇气开口让他们把孩子抱过来给他看,记起第一次看见雷小北,那心里恐慌的不是一点两点。
雷北纶盯着他一动不动的眼皮,觉得好笑,这都三天了,也不见他饿,睡到这时候还要继续装。
“哪不舒服么?我让小猫弄吃的来。”
雷玄终于真开眼,摇头,“没力气。”
“我扶着你。”
雷玄欲言又止,虽然自己没开口,但他也应该先告诉他孩子怎么样了啊,左右不见小人,雷玄心一沉再沉,难道又出什么事情?
“他们没事,哭得厉害,怕吵着你,让小猫抱到南屋去了。”
“他……他们……”雷玄挣扎着坐起来,不知是不是生产完毕,身上轻巧了,反而有些不习惯,雷北纶拿了披风给他披上,摸摸额头不是很凉,“等一会,还是要先用夜壶?”
雷玄一害臊,没好意思说话,雷北纶站起来,“等着,我去把粥端过来。”这大半年来,雷北纶伺候人伺候的得心应手。见雷玄不做声,便关了门出去。
不多一会,雷玄听见婴儿哇哇的哭声,心里一惊,又难堪又高兴,那声音洪亮干净,必然不像雷小北一般了。小猫推开门,苦兮兮靠近雷玄,“少爷,他都哭了三天了,就没停过,莫商那坏蛋看过,说没啥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哭。”
“什么?”雷玄赶紧接过来,能哭三天,那嗓子还能用么?
小猫空了双手终于舒口气,“那个倒是乖巧,吃完就睡,醒来也不闹,少爷……唉?他不哭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雷玄肚子上呼呼大睡的小孩,小猫两只眼睛快爆出来,“他认识少爷?”
雷玄看着掀开搭在襁褓上的布巾,那小脸皱在一起,不是一般的难看,额头上白色的绒毛毛薄薄附了一层,睫毛软软翘翘的,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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