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片鬼藻实在太多了,真要一口气全解决掉,就算他是鬼子也会撑死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侥幸没被撑死,体内的平衡也会被彻底打破,真要到了那一步,天道肯定不会放过他。
只要他想,解决这片鬼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他现在更好奇的是,徐荣到底知不知道这片鬼藻的存在。不知道也就算了,如果它明知道这里有成片成片的鬼藻,还将他们带过来,那就有意思了。
冬生能想到的,郑昀曜自然也能想到,而且想得更多,“会不会跟上次一样,是有人故意在背后设了圈套?”
冬生摇头道:“应该不至于。我先让纸人下水看看情况。”
冬生回到游艇的船舱内,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小纸人,他将一滴指尖血滴在纸人心脏的位置,随即用指尖残余的血迹,在纸人的四肢、头部、丹田等位置,画出几个特殊的符号,又分出大量的阴煞之气注入纸人体内,低声念了一段咒语后,抛出纸人,纸人在落地的瞬间变成了一个跟冬生一模一样的人。
“去!”
冬生话音一落,纸人冬生走到外面甲板上,纵身跳进了大海中。
纸人在水下游得极快,很快来到海墓附近,海底恣意游弋的鬼藻们仿佛没看到它一般,任由它在海下穿梭。
纸人在海底看到的情况,源源不断传回冬生脑海中,很快,纸人来到了海墓的中心位置。这里的鬼藻生长得异常茂盛,除了浓郁的阴煞之气外,隐隐还有些许生气从鬼藻下方的海底传来。纸人轻轻扒开繁茂的鬼藻,捡开被鬼藻盘踞着的大大小小的鱼骨,这里的鬼藻实在太过茂密,扒开一层又一层,不知过了多久,纸人终于捡到了一块不属于海洋的东西——
一截朽烂的、长满了鬼藻的木头。
找到了一截木头以后,纸人迅速在鬼藻下面翻找出了更多东西——锈迹斑斑的刀剑,朽烂的衣服布帛,破碎的瓷片,人类的骸骨……
不知不觉,纸人扒开了大量的鬼藻,被它扒得乱糟糟的鬼藻下面,露出了一艘沉船遗骸,密密麻麻的鬼藻依附着沉船而生,在鬼藻的包裹下,沉船大体还保存着原来的形状,赫然就是徐荣乘坐的那艘鬼船。
浓郁的生气从沉船内部逸散出来,让这些扎根在沉船上的鬼藻生长得异常茂盛。
纸人朝着遗骸内部游去,眼看它就要踏上沉船,一直很安静的鬼藻突然发难,从四面八方将它包裹起来。
纸人跐溜下,变成一张软哒哒的纸片人,如同一张真正的纸片随波逐流漂浮在海里。
鬼藻们顿时失去了目标,海底重新恢复了平静。
薄薄的纸片慢慢下沉,缓缓落到了沉船上。装了一会儿死,发现周围的海藻毫无动静后,纸人小心翼翼的浮了起来,细长的小手慢慢划动水波,‘飘’进了沉船的船舱里。
被鬼藻笼罩住的船舱内,一片漆黑,好在纸人的视线并不受光线影响。哪怕船舱内一片漆黑,它仍然能清楚的看到周围的一切——
被漆黑的海水灌满的船舱里,悬浮着密密麻麻的鬼藻根须,根须之下,遍地白骨和朽烂的衣物,小纸人慢悠悠飘过一间间船舱,绝大多数船舱里都有人类的骸骨,只有一小部分船舱里用钉死的木箱装着物品。
数百年过去,这些木箱早已朽烂坍塌,里面的物品散落了一地。
很多物品在海水经年累月的浸泡中,已经分辨不出原物,但也有一部分物品抵挡住了海水和时光的侵蚀,留存下来——瓷器、金银玉石、珠宝……尤其是金银,几乎快要快堆了大半间船舱,价值难以估算。
小纸人没有因为这些财物过多停留,继续挥舞着细细的胳膊,向着生气浓郁的地方划了过去。
划着,划着,一道紧锁着的门将它挡住了。
所幸这艘帆船是木质的,在海水的腐蚀下,有很多地方出现了缝隙。
小纸人找到一处比较大的缝隙,小心翼翼扒开上面的鬼藻根须,挤了进去。
进去以后小纸人才发现,这间不算大的屋子里竟然被人钉了一层铁皮,可惜被海水腐蚀,很多铁皮都已经锈烂了。屋子里摆放着一些特制的金属箱,这些金属箱子经过漫长岁月,除了部分地方露出点点锈迹外,竟然没有被海水浸坏。金属箱子上挂着巨大的铜锁,铜锁同样没有被海水浸坏,依然尽职的紧锁着箱子。
小纸人溜达了一圈,发生那浓郁到了极点的生气,正是从其中一个箱子里散发出来的。
鬼藻的根须将箱子包裹的密不透风,小纸人不过试图摸一下,就差一点被发狂的鬼藻搅成碎片。
里面装的会是什么东西呢?为什么历经了几百年的光阴,依然生机勃勃?
冬生看到了小纸人反馈回来的影像,却百思不得其解。
小纸人的本质就是纸,在水里浸泡久了,自然会失去生机。待小纸人把沉船里里外外溜完,纸质的身躯渐渐变软,小纸人头也不回的离开沉船,游到海墓边缘,化成冬生的样子,扯了一大堆鬼藻,飞快游到游艇旁。
它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鬼藻扔到游艇上,身体却朝着海底深处沉去,冬生低声念了几句咒语,他给纸人的阴煞之气重新回到了他体内。
趁着鬼藻还没有被阳光晒成灰烬,冬生吸走了鬼藻的阴煞之气。
没有了阴煞之气的鬼藻,被阳光一照,随即变成了一团黑灰,海风一吹,便消失得****净净。
冬生小小打了个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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