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就在屋内,请。”
……
天色越来越暗,夜,越来越沉。
“怎么样,找到了吗?”秦襄一把抓住刚探路回来的乐阳,眼底带着浓浓的忧色。
“……”乐阳摇摇头,“那边同样是峭壁,根本无法。”
“什么,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秦襄闻言,面色不由得暗淡了下来。
整整一日,他们在整个丹青山脚底寻了个遍,却始终寻不到进入无回崖的办法;两边都是峭壁,中间却是波涛汹涌,以凶险著称的大宁河支流,他们……
前来搜查的侍卫也都筋疲力尽,连日在山间不断的寻找,滴米未进;但面对同样粒米未尽的主子,他们却不敢表现出来。
“爷,天色已完;山间的夜不安全,不如明日……”乐阳瞧着,眉宇微微颦蹙着开口。
“你们不找,我自己去。”无论如何,顾子骞也不相信妹妹会就这么没了。
“事情因曼婷而起,我们柳家自然也会留下来继续寻找。”柳昊咬牙,话说得大气凛然,实则是没有办法。
如果顾瑾汐当真找不到了,整个安伯候府怕是都承受不来顾家三兄弟的怒火,更何况还有七皇子秦襄,谢家公子的怒气。
秦襄闻言,眼神闪了闪,“原地休整,一个时辰后继续开始。”
“子骞别着急,汐儿定会没事的。”
身子刚好些,谢逸就要求流枫带他上山;流枫先是执意不肯,可后来到底是拗不过,只能带他上来,这一整日下来,大家都有些疲累,可谢逸却仍旧强撑着。
“可这都一整天了,山间本就不安全,更何况那人迹罕至的崖底。汐儿穿得本就单薄,这夜深露重,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受得住!”顾子骞抿着唇,眼底担忧不减。
谢逸闻言,眸色也是暗了暗;听得夜深露重就不由得想起了大夫说的淳于韵体阴受寒往后再不能受孕;不知为什么想到顾瑾汐若也是那般结果,他的心顿时就揪疼了下。
“既然两边都是悬崖,中间那山峡未必就没有尽头。”谢逸眸光闪了闪,抿着唇,“我记得史书记载,三百年前,那里可不是大宁河的支流。”
“你什么意思?”顾子骞猛然一惊。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你看。”谢逸缓缓展开手中的地图,是根据常年山中行走的猎户所言绘制的丹青山脉分部图,“这里是无回崖,往下是悬崖峭壁,既然这边下不去,那我们何不换个方向,从这里,沿着大宁河支流往上,说不定能找到方法。”
“可大宁河支流凶险无比……”乐阳眉头紧皱。
“再危险我也要去。”顾子骞咬着牙,双目迸射出精芒。
“可万一那里也是峭壁如何?”乐阳开口反驳,“你们只想到最好的结果,无回崖下面是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万一无回崖下根本就是大宁河的支流,那他们早就被大水冲走了。”
“砰——”
顾子骞抬手朝着乐阳狠狠地揍过去,“你住口!”
“乐阳!”秦襄闻言,整个人也有些退缩了。顾瑾汐是好,可他对她的感情还有深到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的程度。
顾子骞深吸口气,斜睨了秦襄一眼,将他的犹豫看在眼底,“不敢劳烦金贵的七皇子,我顾某虽身无长物,但雇船的钱还是有的;我不奉陪了,告辞!”
在他的手底下,便是揽着整个西楚最优秀的造船工人。
“等等,我跟你一起。”谢逸抿着唇。
“我,我也去。”被顾子骞那么一说,秦襄只觉得有些下不来台;左右顾子骞和谢逸都敢去,他还能不去吗?就算是为了博得谢逸的好感他也必须去;至于柳昊,就算再不情愿,也得跟上,柳曼婷自然也被押着同行。
就在他们准备撤离丹青山时,猛然另一道气喘吁吁的嗓音响起,“启禀七皇子殿下,找,找到了。”
“什么?”
原本准备离开的众人顿时心都悬起来了。
“是,这位是山里的老猎户,他说有条路可以下去;咱们去实地勘测过了,虽然地势险要,但小心些的确能去。”那名身着劲装的侍卫艰难的吞了口唾沫。
顾子骞闻言立刻抓住站在他身后的老猎户,“在哪里,立刻带我去!”
“这,这……”老猎户有些着急,被顾子骞一把揪住了依旧,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子骞,你冷静点儿。”谢逸轻喝一声,顾子骞强忍着放开老猎户,“现在太晚了,那地方险得很,还是等明日一早吧,不然……”
“现在就带我去,立刻,马上!”
“……这……”
“现在就去,所有人准备火把。”秦襄面色沉了沉。
很快一众人等准备好浩浩荡荡的朝着那老猎户所指的方向而去;皇家行馆的别院内,黑衣锦服华袍的男子慵懒地开在软榻上,支着腿。
“找到了?”
“是,可是……”
“嗯?”
“暗卫隐士寻到他们落地的踪迹,可他们后来又离开了,跟着脚步,到了一个地方全都消失了。”单膝跪地的男子声音有些颤抖。
黑衣男子双眼微微眯着,“哦?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暗一来报,怀疑传说中的普济大师便隐居在无回崖底。”
“哦?”黑衣男子的眸亮了亮,“那丫头果真是爷的福星,走,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
“瑾汐乃凡人,能得大师指点是福气。”
茶香袅袅,南音渺渺,合着悠长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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