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劝过了。
江雪已经申请好了外宿,当天并没有留宿学校,而是放学后就出了校门口。听说罗非一整天都没有去上课,心头不安,就去罗家探望,结果被管家温言劝了回来。
“江小姐,少爷身体有些不舒服,已经吃了药睡下了,说什么人都不见,少爷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不如等明天少爷身子好了些儿再过来探一探?”
罗家的管家四十来岁,跟着罗老爷子见了不少世面,说话客客气气,其实绝对是个软钉子,有他拦着,她是绝对见不到罗非的。
心里大抵也是知道他不乐意见人,于是温柔一笑,道:“那我明天再过来,替我慰问一下罗非。”
“我会的,江小姐。”罗成还是客客气气的,礼数一点都没有落下,却也疏离得很。
江雪心头莫名难过,转身就离开了。顺着人行道一直往前走,眼中竟有了淡淡的湿意。
继父和罗家的关系比较要好,前段时间分明想要两家联姻,先定下亲事,可貌似她的准未婚夫罗非并不怎么乐意见到她,甚至每次见面,不是客气疏远就是转身就走。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都不喜欢了。
重生了一回,本以为能够改变命运,却似乎走进了另外一条死胡同。她和罗非他们的生活,和这个世界,还是格格不入。
抚摸着耳朵上的碎银耳钉,望着天边流动的浮云,如今夕阳已渐西下,她忽然想到马致远的那句词——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其实她也不过是个断肠人,别人都说她有多费尽心机,她不过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罢了。
“雪儿。”她一直沉思着,没注意到路对面的那个人,而那人看到她,却很欣喜跑过来了,“好高兴又见面了。”
江雪目光冷冷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短衣短裤,还顶着一头爆炸的黄毛,耳朵上打着好几个耳钉,神色间无一不透露出痞痞的流氓气息,想到前世里跟这个人的渊源以及自己的悲剧,眼中的冷漠更甚。“安悦园,你还真是处处偶遇啊。”
光是这个月,就偶遇了十来次了吧?
“那还不是因为想你。”安悦园嘻嘻笑着,去拉她的小手,“你说过会做我的女朋友,这会儿考虑的怎么样了?”
“请你放尊重点,别动不动就摸女生的手。”江雪神色更冷,眼底深处甚至掠过几分嫌恶,躲开他的触碰,“不用考虑了,我们不合适,你适而可止吧,我也希望你和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你的女孩。”
在c城的时候,他就跟她纠缠不休,这会儿她都搬家到了a城,这个还是阴魂不散,这是好大一件烦恼事。
她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瞎了,居然会曾经以为这个男人帅气而有魅力。如今看看他,全身上下充斥着下流社会里肮脏的习性,那种劣根,根本就种在骨子里,找到机会就生根发芽。
想想自己前辈子的凄凉下场,她不由冷笑开来。不会的,老天既然让她重新活过一回,断断不能让悲剧重演!
安悦园一呆,神色间有了几分受伤,看着她,眸底也有了火气。“是因为你有个了副厅长的继父,所以身份上高人一等,就再也看不起我了?”
“我从来就没有看不起你过,同样的,我也没有看得起你。”江雪目光凉凉的,透出几分嘲讽,“你看看你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流氓痞子的信息,像是我们这种好学生应该沾惹的吗?”
她的嫌恶安悦园自然也感觉到了,尤其是最近几次,她躲他躲得特别明显。他皱了皱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说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最喜欢我坏坏的模样。”
“可我现在不喜欢了,妈妈说得对,好女生不应该跟不三不四的男人交往,何况你看看你都多大岁数了,二十六,都可以当我的爸爸了,这么招惹着一个女孩子,真的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今个儿我还就告诉你了,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来找我了。”江雪硬着头皮说完,转身就匆匆离开。
这个男人跟黑社会有着关系,偏偏还打不进黑社会的高层,在那些人手底下厮混,必要时候连自己的身体器官和女人都会奉上。
这种危险的人物,她是一点都不愿意招惹的。
可惜她才重生一年,一年前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她根本不能改变,那么,就只有尽量远离这个男人了。
“江雪,你想离开我,没有那么容易的。”安悦园没有追上来,只是身后的声音气愤而阴冷,如同森森鬼气纠缠,直把江雪冻得打个哆嗦。
江雪步子僵了僵,没有回头。“难怪没有人爱你,你这么自私,注定孤独终生。”
回到家里的时候,母亲汪玲迎上来,一张保养甚好的脸上充满了笑意。“小雪,饭菜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妈妈今晚要去跟你云婶打麻将,你自己吃饱了早点睡觉,你爸爸估计要晚些时候回来。”
江雪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眉头皱了皱,心事重重迈步进了家门。
从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母亲原来不过是个穷人家的妇女,如今越来越有大户人家的奢侈风范了。
或许,她不该任由母亲和陈是非结婚。她现在有农场,完全可以养活自己和母亲。
,拿出作业本,做了好一会儿老师布置的作业,脑中一直回荡着安悦园说的话,心神越发不宁。
原以为昨天遇到袭击,是继父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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