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策有二。其一,若殳荣贪生怕死,并不肯自荐,这是最好。二王子只需一心一意对付氓军便可。氓、越两军在有桓边境僵持数月,外人看来两军旗鼓相当,然则依我所见氓军离大败已不远矣。有桓乃越军所在,越军后方粮草源源不绝,而氓军跋山涉水,又久战不胜,到时粮草接济不上,氓军自会不战而败。是故二王子需做的便是维持僵局,将战事拖个无休无止,他若不攻你便不打,他若猛攻你便誓死抵抗。其二,若殳荣自荐出战,那便是你二人共同领兵。这番便不再是越军胜与败可论了,因若胜了,殳荣与你共享功绩,若败了,殳荣与你共担过失。然而……”说及此培寅声音低下去,凑在殳引耳边轻声道,“倘若最后你二人只一人回来了,那么无论战事结果如何,大王都会也只能立那回来的人为太子。”殳引心中一动,方要问,培寅示意噤言。培寅又道,“这事可比作战取胜难多了。我已替你想到一人——杨实。朱秀与杨实乃丞相心腹,到时自会随殳荣出征,你若能买通杨实,此事便好办多了。”殳引忍不住道,“即是丞相心腹,怎可轻易被买通?”培寅笑道,“你不去试试又怎会知道不行呢?”
殳引正欲问细节,忽闻大牢外似有人声,便道自己逗留太久行迹已暴露,于是向培寅拱了拱手,道,“先生,我答应你,他朝我若做了越王,必以高官厚禄奉你在朝上。”说毕匆忙去了。
☆、第三十二章
却说几日后朝会,殳桧身不摇脚步抖,也无需太监相扶,自己就上了高堂坐,对于各大臣的禀奏也是处的得法得理。大臣们见其耳清目明,人也不昏沉了,甚是诧异。待众人各事奏毕,殳桧才将对褚千里与殳引的安排说了出来。大臣们十分震惊,甄思伯不及等说缘故,便立即道,“大王,派褚将军去南郂平乱未免太过大材小用,而二王子此前并无行军作战的经验,何况又身份尊贵,恐不适宜去战前带兵。”殳桧看他一眼,道,“若只维持南郂当地秩序,确实只需派几队兵马前往。然而前几日,本王得到暗报,西部、东部大量难民同一时间涌入南郂并非偶尔,而是有人暗中组织,如今虽未爆发大规模暴动,若要凭此放任下去,恐难收拾烂局,是故褚将军前往南郂刻不容缓。”又看着殳引道,“二王子也是到了该出去历练历练的时候了。方才丞相所言身份尊贵不宜上阵带兵,难道丞相忘记了二十多年前是谁领兵出征,与氓国大将董屈交战数月的?”甄思伯一怔,方拱手谢罪,“是臣一时糊涂了,请大王恕罪。”说着又偏头朝殳荣使眼色。殳荣左右瞧一番,又朝殳引一瞥,见其目光如炬,正注视着自己,于是一咬牙,上前道,“父王,儿臣请命与王弟一同上阵杀敌。”殳桧没料及此,倒一愣,皱眉问道,“你说你也要去战前带兵?”殳荣目不斜视,声色刚正,说道,“儿臣早有此意,只是怕父王担心才一直未敢请奏。然而一人若常至善地,便会软弱无志,既然父王也有此意,儿臣愿同王弟一齐出去历练一番。”甄思伯赶紧道,“王长子宏图壮志,真乃越国臣民之福分啊!”朝上众臣皆随声附和。殳桧无法,只能准了殳荣的请奏。
殳引此前因拿捏不准殳荣会有何举动,故而一颗心悬了几日,此时得了结果,反倒有种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无畏感。于是松了拳,朝着殳荣一笑,道,“若有王兄并肩作战,此战越国必会大胜。”殳荣挑眉看着他不响。
只听甄思伯又道,“臣府上有两个不成才的侍卫,其武功倒还不错,对主也忠心,臣愿派这两人与二位王子同行,保护王子安全。”殳桧点点头,道,“想是朱秀和杨实两位。”甄思伯道,“正是此二人。大王宽厚仁爱,竟连地位卑微的侍卫都还记得,臣替二人谢过大王。”殳引听了忙也上前道,“父王,儿臣也想举荐一人同行。”殳桧问道,“你要举荐何人?”殳引看了看甄思伯,道,“此人原先也是丞相门下,名唤胡占,是个武人,如今已在儿臣门下做事,此人武艺高强,待主也是一片忠诚,儿臣希望能让此人同行保护。”甄思伯听了此话,面无神色,既不反对也不赞同。殳桧想一番,才道,“此人本王倒也有些印象,既然是你举荐的,那本王也准了。”殳荣在旁嘴角一撇,冷笑一声。
说其方有个杜家,是当地出名的富商,其祖父辈早年贩卖私盐,赚了不少银子,后因年纪渐长,不愿再过藏头露尾的日子,故将所赚的银子投资开了绸缎庄,如今几十年过去杜家已改头换面成了正经的商人。其公子杜修广不学无术,仗着家中有几个钱到处生事,平日常带四五个小厮在街上胡吃海混闲逛,见谁不顺眼便不由分说上前一顿打,若看中个漂亮姑娘,就连哄带骗强娶回家中,如今已有六房夫人。再说其方一户普通人家,其女零泥今年十五岁,出落的亭亭玉立,气质外貌竟连富贵人家的小姐都比不上。零泥父亲早亡,如今母女靠着替人做些针线过活。这日零泥替母上街买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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