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尘蹙眉道:“若真是事于人先,也不会……”
轩尘看了看四周四散的尸体,还有那件带血的白衣,声音里莫名透出一份痛苦:“挥剑杀人,为何非得是公子……你明明已经……以前……”
看着轩尘语无伦次的模样,郑千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抱着叶临寒静静坐在原地,轩尘默不作声地在原地,过了很久,他慢慢舒出一口气,仿佛终于将什么东西压了下去一般。
轩尘道:“公子不如带叶宫主去怀香馆,现下……”
郑千澜摇了摇头,认真道:“他中的毒非同小可,也不知能不能大幅度地挪动,还是在这儿坐着,方为上策。”
轩尘愣了愣,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郑千澜这样认真的神情了……
站在原地沉默片刻,轩尘掀起衣服的下摆坐到郑千澜身旁,他看着远处渐渐升起的朝阳,悠悠道:“等天再亮一点,我回去让人送点东西来,公子放心。”
一圈死尸,三个人,在这一片荒无人烟的野田里,万事万物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轩尘一日来回怀香馆三趟,着了几个不知名的黑衣汉子把那些死尸给收走,又拿来了一些吃食、创伤药还有衣物。
这片野田素来寸草不生,贫瘠得很,平日里几乎没有人会往这儿走,然纵使如此,让郑千澜在光天化日之下光着膀子,总也不是好事……
三人就这样在野田里待了整整一日,直到傍晚……
“哎!你放开我!我十万火急,要救人啊!快放开我!”
不远处传来少年大呼小叫的声音,郑千澜望了一眼,就见一个汉子手臂上横夹着一个人朝他们跑来。
“主人,人到了。”那汉子朝着轩尘单膝跪下。
“放我下来!”被夹着的少年后腿直蹬,那汉子看了一眼轩尘,终是松了手。
郑千澜看了看那少年,可不就是他家的倒霉随从,若是搁在以往,见他这副模样必然是要寒碜几句的,然眼下,他却顾不得这些,只道:“还不快过来。”
“公子?!”赫楚愣了愣,他得了信后一路策马到怀香馆,不想才至门口就被人连夹带拎地弄了过来,心里还以为碰上强盗了,不想…
赫楚看了看郑千澜,见他神色有异,当即也就顾不得探寻缘由了,他飞速跑到郑千澜面前,搭着他的肩膀就嚷道:“公子你这回又怎么了?哎,我就说吧,只要你不带着我,那肯定出事,现在……”
郑千澜道:“我几时跟你说是我出事了?”
赫楚微微一愣,眼神就在这时落到了叶临寒身上,他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叶宫主!”
叶临寒堪堪睁开眼睛,赫楚看着他泛紫的嘴唇,心里一个激灵,他急匆匆地绕到叶临寒的侧面,那块已经黑紫得不成样子的伤口骤然映入眼中……
赫楚将叶临寒的整个袖子往下一扯,白皙的胳膊上,有将近一半皆是青筋暴露,浓血混搅着溃烂的肉,着实触目惊心。
郑千澜死死地盯着那块地方,手不禁颤抖起来。
赫楚蹙着眉头,从针灸包里夹出几枚银针扎在那伤口附近的几根经脉上,叹道:“是煞毒,这毒很是凶悍,只要一滴就可让一头大象暴毙而亡,而且……痛不欲生。”
郑千澜双唇微动,他凝视着怀里半醒的人,要说叶临寒功力无双,能克下那毒并非不可能……只是,痛不欲生……他哪里有半点痛不欲生的模样,还同他说话来着……
郑千澜沉吟片刻,这叶临寒有多要强,他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以后疼成这样就要说。”郑千澜无奈地叹了口气。
叶临寒轻笑道:“说了有什么好处吗?”
郑千澜一时哭笑不得,他抬起叶临寒的另一只手往自己身上蹭了蹭,说道:“以身相许如何?”
叶临寒笑道:“我疼。”
郑千澜头一回见到有人笑着喊疼的。
赫楚仍在往叶临寒的胳膊上施针,随着针的数量增加,叶临寒的伤口里开始流出黑血,整条胳膊却反而青紫了起来。
赫楚道:“叶宫主先前用功力克住毒性,虽保住了性命,然这时辰长了,这胳膊也就废了……”
郑千澜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赫楚后脊一冷,赔笑道:“当然那是碰上庸医的情况,如今这毒血已经被我用针放了出来,以我的医术,只要替叶宫主稍加调理,那肯定是事半功倍啊。”
叶临寒闻言,轻笑道:“多谢赫神医了。”
赫楚嘿嘿一笑,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郑千澜听到叶临寒已无大碍,整个人顿时松了下来,嘴上又忍不住寒碜起了赫楚。
“主人……”
那黑衣汉子见轩尘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三人看,有些迟疑地开口。
“可像是一家人?” 轩尘淡淡一笑,转头对那黑衣汉子道:“这里再往前一点有一条河,渡了那河便是张家里了。你带上弟兄们去探看一下,若是情况允许,里头有什么人,就都带过来吧。”
黑衣汉子点点头,身影渐渐消失在阔远的田野里。
当夜,几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回到了怀香馆,郑千澜把叶临寒放到床上,转头对赫楚道:“治脸可有法子?”
赫楚瞧了瞧叶临寒脸上那道疤,他家公子素来怜香惜玉,如今受伤的又是叶临寒,赫楚打了个寒颤,小声道:“法子倒是有,就是这口子太凶了些,要完全不留疤,只怕……”
叶临寒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一个大男人,留道疤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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