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嗬嗬笑了起来,气管好像要破的老风箱。“少爷且再忍忍,还阳便好了,便好了……”
“还阳又有什么用?”连辰讽笑,“咸平元年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千年,你虞家恐怕早就消失了吧,你又何谈立虞氏门楣?况且你一介古人对现代社会的规则丝毫不懂,恐怕没逍遥几天就被当成怪物抓住。”
“休得胡言!”老管家怒火勃发,一掌挥向连辰。随即连辰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转眼就到了房间里的床上动弹不得。
“老实呆着吧。”老管家丢下一句话转而对虞显道:“少爷,务必要在满月前找到血玉。”
“我知晓,这事你放心罢。”虞显帮咳嗽的老管家拍背,表情愧疚:“荆叔……”
老管家摆摆手:“不必多说。”又道,“只是还要少爷劝劝小姐,怎可、怎可用那人身体!”
“若姝儿执意如此,随她去吧。”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余老管家一声低低的叹息:“我可怜的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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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少女脆生生的问道。
沈白知道装不下去就睁开了眼睛,一张煞白的脸跟他鼻尖对鼻尖地悬在上方,她鼻子里没有出气。
一般人早要吓得晕厥,沈白连心跳也未乱一下,面无表情。少女虞姝咯咯笑着退开:“你竟然不害怕?”
沈白懒懒的张嘴答道:“我为什么要害怕?”就算见到虞姝把头掰下来当皮球玩他也能同样淡定。
虞姝抿着唇笑:“我方才救你一命。”
“哦?我猜你要我把命还给你。”
“你不仅胆子大,还很聪明。”虞姝夸赞道,“更是我喜欢的美人。”
“你要喜欢没人照照镜子就可以了。”沈白认真建议。
虞姝柔荑抚上自己的脸颊,眼中露出哀切:“自从我死后,再也没照过镜子了。”
沈白: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她忽而又笑了起来:“你之前是在找你的情郎罢?”
情、郎?!
沈白没这个称呼雷的一身鸡皮疙瘩,还要对这个小姑娘保持着微笑:“他是我的老师。”
虞姝用手帕捂住嘴笑:“分明看见你们眉目传情,如何欺瞒我?”
“好好,”沈白无奈答道,“他……算是我情郎吧。那你能说你是谁吗?”
“小女姓虞,单名一个姝字。”虞姝眨巴这大眼睛。
沈白笑得一脸人畜无害:“虞家有美人,果真人如其名!”接着道,“虞姑娘,你看你也把我关在这儿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浑身上下不能动也太难受了,你能不能帮我解开?”
他是人我是鬼,有何惧他?倒怕用鬼气禁锢久了沾染邪气,反倒污了这具身体。这样想着,虞姝便道:“解开又何妨。”
话音刚落,沈白感到身上一松,接着动了动手脚,挣扎着站了起来。
虞姝美丽的鬼影就在他面前飘忽着。
假装整理衣服,沈白顺势从怀里拿出玉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拍在虞姝额头!顿时虞姝惨叫一声,美如仙子的脸真的像传说中的女鬼一样全是血污,舌头伸出来一截。
虞姝伸手去推沈白,自己反倒飘出两米远。玉佩还在沈白手上,因而她逃过一劫。
沈白得以看清她此时的全貌:她身上的红裙变成红白掺杂,活像那红色是泼上去的血;底下一只脚穿着绣花鞋,另一只青白的脚裸-露在外面,上面有许多细小的伤痕,包括她被扯烂袖子露出来的手臂都是淤青,不能想象这女孩死前遭遇了什么折磨。
虞姝眼含泪水看着沈白,黑缎似的长发凌乱披散在肩头,她又惊又怒,狰狞的脸表情痛苦:“尔敢!啊……救命!哥哥救我!”
再可怜柔弱也是自己的敌人,而沈白对敌人一向不心慈手软,他持着玉佩向虞姝逼去。
虞姝大叫一声,半透明的鬼影直接穿门而过,消失在黑夜里。
沈白收起玉佩,检查了一下门窗,都是从外面被锁住的,他在房间里找了把椅子把窗户砸碎跑了出去。
看来被自己欺负的女鬼还是那青年的妹妹。本来沈白还想着去小楼找找连辰这下也不得不放弃了。欺负人还自投罗网,岂不是上赶着找死。出来后沈白非常茫然,不知道自己该躲到哪里,几只鬼找个人不难吧?
头疼的想了一会,他决定不走了。没回到刚才的房间,沈白小心地上了第二层。
二层的房间是虚掩着的,里面熏香围绕,多用丝带珠玉布置,看起来是女孩子的闺房。沈白到处在房间里找躲藏的地方,最后发现架子床被厚厚帷幔遮住的后面最为安全了。
路过床边时,沈白看到瓷枕旁放着一把古朴的钥匙。但他最终没动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坐在了后边的地板上,计划着怎么躲过来自鬼的报复还要找到连辰……脑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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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沈白和连辰更加恐惧的是另外四个还活着的人。
刘竞吓跑之后竟慌不择路跑到了厨房,他正用茅草将自己盖住瑟缩在柴火堆里。赵月月和黄瑜两个女人也是运气好,跌跌撞撞竟然跑回了之前住的房间,两人被恐惧冲击着大脑,选择了最鸵鸟的躲避方法——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瑜姐,我害怕……”赵月月无声无息地在被窝里淌着眼泪。
这里的人哪一个不害怕呢?想到一伙人每天少一个,想到那些死去的人的样子,想着他们生前说的话、做的事,黄瑜倒真希望自己能一觉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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