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觉得这完全不是问题,然而随着正体脸色的阴晴变幻,气氛还是开始奇怪起来。至于赵缀空,他从刚才开始就笑得像他妈一朵纯洁的花,这让我能断定一件事:我绝对不想知道他此刻脑子里想的东西,而且也绝对不能让他再说出任何东西。
发觉他一副跃跃欲言的样子,我立刻用眼神阻止他,向他表明我的态度:少给我在这里搞事,你要么赶紧滚去死,要么我现在马上让你死,那你就可以不用滚了。
他明显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要命:“那么我就去找中洲的其他人玩玩吧,等我采摘完我可爱的小苹果再见咯。”
说罢,他朝着高台的边缘慢步走去,正体神色一变,立刻从地上站起来。
“哦?你终于准备动手了吗?”我稍稍从石堆上直起身,冷笑一声,“不要搞错了,你的对手是我,与其去担心下面那些废物,还是想想自己能在我手上活多久吧?”
他的目光追着赵缀空,但迟迟未动,我也任由他考虑选择。而赵缀空似缓实快,在数秒内已然走到台边,纵身跳下。
正体望着那边出了一会儿神,最终又颓然坐下了。
“怎么?你不是说要守护你的伙伴吗?”我嘲笑道,“这样就放弃了?”
他一语不发,索性还闭上了眼睛。我也无所谓地靠回石堆上,甚至从他的态度里轻微地感觉到某种快意。
隔了一会儿,他突然摇头叹息,说道:“我看赵缀空的样子,恐怕已经深陷心魔了吧?持续的时间这么久,大概无法凭自己渡过了。复制体的我,你觉得他还有可能清醒过来吗?”
我实在不清楚他怎么就突然关心起了赵缀空,但仍道:“清不清醒又有什么关系?他虽然没有渡过心魔,却仍旧能发挥出四阶中级的实力,既然拥有力量,那么是什么状态都无所谓。如果他会因为心魔的影响而战败,那么就只能说明他的实力不够,直接去死好了。”
“是吗?”他苦笑道,“这也是他告诉你的所谓强者的器量吗?只要有力量就可以主宰一切,就可以不再遭受任何的痛苦……你,还记得她笑起来的样子吗?”
——他竟还敢在我面前提“她”。
如果是不久前,我一定会马上杀了他,或者先好好地折磨他,让他亲眼见证自己那些珍贵队友的灭亡,稍微感受一下我所承受过的痛苦。但现在的我,或许是因为在这样隔天绝地的孤台上,或许是因为即将迎来终结一切过往的谢幕时刻,我并没有这样做。
我自然是记得她的笑容的。
往日我想起她时,闪现在脑海中的是她惨死的瞬间,她的眼泪、尖叫、悲鸣,还有那些渣滓们得意的狂笑,然后仇恨便无法抑制地蔓延爆发。对于这份伤痛,我是发誓一定要让正体和我来共同分享的。
但是,此刻,十分短暂的,我想起了更久以前的事情。
她在搬到邻家时初次与我相识。她在教室门口对我大声笑闹。她趁看书时搂着我的脖子悄悄在我耳边吹气。她第一次在我面前睡着、第一次为我和别的女生说话而发脾气、第一次真正地表达对我的感觉。
回忆那样清晰,只要我愿意,甚至可以再让主神把她分毫不差地制造出来。
——虽然,和她一样,仅仅是被主神创造出来的我,事实上从未真的经历过这些。
我不禁低低地笑起来。
她那样美丽,可以说是完美无瑕的。
那个关于戒指的承诺、那件她最喜欢穿的绿色长裙、那双假装生气但又忍不住透露笑意的眼睛,那些,在病魔把她夺走以前,全部都是她一生最美丽的时刻,十六岁将至未至,年华青涩但却天真得正好。
天真得就像我眼前的人一样。
“直到现在你还在做着这样的美梦……你以为,能够在失去她以后重新相遇,是上天对你的恩赐?你以为,从此你就可以获得救赎,和她一起迎向圆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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