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伤人了。
每当她去了一个新的地方,以为可以重新开始的时候,总有人会揭开她的伤疤,肆无忌惮地嘲讽着她。
小孩子有时候会有着天生的残忍,他们容易被煽动,容易起哄,渐渐的就会带的所有人一起讨厌她。
甚至有些小孩根本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见别人欺负她,就跟着一起欺负。
好像不踩上一脚,就会不合群一般。
可林度有什么错呢?那些针对她的人,她根本不认识呀。
这种孤身一人承受周围异样的眼光实在太过痛苦,林度说什么也不能让那么好的大师兄冒险。
任熠沉默许久,倏然笑了起来。
“林度。”
林度愣了愣,这还是来到任家之后,第一次被大师兄这样正儿八经地叫名字。
任熠唇角的笑容有着说不出的意味,淡淡地问:“你是不是从来没被人好好待过啊?”
林度不明所以,怔怔地看着他。
“不然,这么一点小事,你怎么就像受了天大恩惠似的,惶恐不安呢?”
林度张了张口,喉咙却像被什么哽住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任熠叹息道:“我妈不过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你就千恩万谢,老头子收你当小学徒,你也非要磕头,我们……我们做了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打抱不平,你就顾虑重重,好像生怕给我们带来一点点麻烦。”
任熠倏然沉下脸:“林度,你跟我们每一个人都这么见外,是准备时刻跟我们划清界限吗?”
林度眼圈一红:“大师兄,我不是……我只是,我只是害怕。”
她哪里舍得跟这么、这么好的师门划清界限?
可她实在是怕极了。
一次次希望落空,那种失落和绝望,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收敛着,也好过拥有再失去。
可任家实在太好了啊,好到她害怕,害怕有一天失去所有,再也无法回到那暗无天日的孤寂世界。
任熠缓和了表情,鼓励地看着她,温声道:“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会一直待你好。林度,你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以后都不必害怕。”
这些年颠沛流离的生活,被一次次抛弃的苦楚,满心委屈瞬间决了心里那道长堤,汹涌彭拜地将她淹没。
林度泪流满面,再也忍不住,捂着眼睛呜呜地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她承受了多少的惊怕,小心翼翼地讨好着每一个人,压抑着一个孩子原本应有的天性,生生将自己逼成了一只受惊的兔子。
“你值得被人好好对待,所以以后千万别说什么自己没关系的话。”
任熠一字一句,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削骨挖肉,重塑着她的新生。
“你跟别的孩子没有不同,一样有人心疼。你可以任性,可以撒娇,可以犯错……别再傻傻地受人欺负了,你让自己委屈,就是在让我们难过。”
林度泪眼磅礴,面前的人忽然变成了无所不能的神祗,握着无往不胜的神兵利器,为她披荆斩棘,为她遮风挡雨。
林度第一次在人前这样肆无忌惮地哭,任熠的心像是被一只利爪狠狠攥紧,疼得连呼吸都顿住了,忍不住抬起手,犹豫着放在她的头上。
头顶的重量仿佛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林度的神经,让她再也控制不住,扑进了大师兄的怀里,紧紧抓着他胸前衣襟,放声大哭。
任熠全身一僵,手臂直愣愣地伸着,面上一片无措,许久都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长这么大以来,虽然他一直很受女孩子喜欢,但他最熟悉的女生,其实就只有师妹贺芊羽。
小时候不懂得友爱,师兄妹们天天混在一起,常常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争得面红耳赤更是常有。
贺芊羽也是家里千娇万宠的小公主,在任家又是唯一的女孩子,从小就半点亏都不肯吃,并且越长大越像母老虎,很不好惹。
任熠哪里见过林度这样需要悉心保护的小可怜,软弱好欺,无助弱小,好像一个没盯住,就会被外头凶残的猛兽吞吃了一般。
原来不是梨花带雨才可以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林度一把鼻涕一把泪,毫无美感可言,却哭得他好像心都要碎了。
怀里的姑娘哭得小小的身子颤抖不已,如一朵风中摇摇欲坠的花,让人心生不忍。
任熠满心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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