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见感激的看着他,虽然这位老者她只见了寥寥数面,却只有他,会对自己微笑。
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什么,这样的微笑能让她觉得自己还不至于这么难堪。
“听说你胃不太好,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吃过早餐之后你可以去散散步,这个小镇不远处就有一片森林,景色不错,不过不要走太远。”
许初见接过管家为她准备的精致早餐,她抿了一口牛奶,迟疑着问道:“他……我是说顾先生在哪?”
“这两天都有会议,是和这边的合作方洽谈事宜,顾先生一般很早就已经出门了。”
许初见吃完早餐,在客厅内看了好久的新闻,她的目光紧紧随着每一条滚动播放的消息,生怕错过了任何一条,不能耽误她回去的脚步。
这个小镇对面一片森林,因着天色很阴沉的原因,绿意比较黯淡。薄薄的一层雾霭,映衬着大片大片的丛林,有种朦胧的美感。
管家见她准备踏进森林中的样子,不放心的在身后说道:“许小姐,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进去了,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等顾先生回来。”
许初见沉吟着,她没有接话。
她的目光在这一刻一点点消沉下去,随即她笑了笑,轻声问着管家:“我想去市区转转行吗?”
管家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当然可以,不过这里交通不便,总共就几处私人庄园,相隔得距离还都比较远。要是想出去的话,告诉顾先生就可以了。”
“还有顾先生有三个朋友此刻在苏黎世,好像是因为一场珠宝展,可能顾先生是顺便去把那位朋友接回来。”
这一刻,许初见脸上的笑容彻底淡了下去。
“那位朋友是不是姓乔?”
管家想了想,“好像是有一位乔小姐。”
她说不上来此刻自己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算什么?
再一次限制她的行为?一边带着自己的未婚妻,一边却又把自己带到这里……
一种难以言说的难堪在她心里慢慢扩大,最终蔓延成灾。
霎时间,手足冰凉。
……
之后整个一天她都没有再走出那间别墅,一直都窝在二楼的房间里。
晚饭的时间,许初见的表情是恹恹的,她甚至没有去在意管家不断地在给谁打着电话。
管家欲言又止的看着许初见一会儿,转身离开了餐厅,只不过回来后脸色不太好。
似乎是在犹豫着该不该和许初见说,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今天顾先生临走之前是说好会在晚饭时间回来了,现在得到的消息是顾先生的车在路上出了点小意外。”
闻言,许初见默然的表情上出现了一丝裂痕,脑海里面嗡嗡地响,握着杯子的手无意识地抓紧着。
只是除此之外,在她的脸上再看不到任何松动。
她的表情平淡,声音却是自己都察觉不出的颤抖:“他……怎么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不过不用太担心,助理说仅仅是虚惊一场,应该没什么事的。”
她点了点头,直接上了楼。
洗完澡之后她很早的就把自己甩在了床上,她把脸埋在被子里,拒绝去想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
在这时候,许初见觉得自己还真是个矫情的女人。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他,却一再地想要去问清楚他的情况,最终还是被自己硬生生地克制住了。
快到深夜十一点的时候,楼下终传来了声音。
顾靳原除了脸上露出了些疲倦之色之外,确实没有受伤,管家接过他的衣服,看到他平安出现的时候也松了口气。
他听到楼梯上有脚步声传来,不经意地抬起头,恰好看到了穿着睡衣走到楼梯口的许初见。
那对视的一眼,平淡疏离,无悲无喜。
在谁眼里都没有看到任何不一样的东西。
管家识相地离开,把相处的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顾靳原没有说话,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是在等着她先开口。
在发生事故的那一瞬间,他思绪中一片空白,却只想到了她。
他在想着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会不会伤心?平日里这么爱哭的一个人,会不会留下一些眼泪呢。
可转念一想,他亦没有忘记,她如今看他的眼神里面都是躲避,有恢复成了以前养的相处模式。
不情不愿的在他身边,怎么会为他难过呢?
此刻顾靳原自己都在心里嘲讽着这个念头。
他和坐在后座的生意伙伴都没有出什么事,只是开车的司机受了一点轻伤,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在劫后余生之后,那人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了自己的妻子,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解释,只说了一句简单的,我爱你。
万千种情话都不及这一句来的强烈。
顾靳原在那一刻不禁在想,好像自己也从来没对她说过那三个字,就算在他们以最好的姿态相处的那段时间,也没有说出过那三个字。
如果这一次的意外变成了真的,他会不会觉得遗憾没有对她说些什么呢?
将这种可笑的念头驱逐出自己的脑海,顾靳原拒绝自己再想下去,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就像当时看到她的名字出现在遇难名单上的时候一样,是一种几近处于崩溃边缘的感觉,整个人被绝望充斥着。
那种因着绝望而来的灰暗,他再不想尝试第二次。
在那半年里,他经常在想,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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