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容铮果然将苏妍宁又请回来了，不知道他是怎么去说的，向来清高自傲的苏妍宁居然还肯来恪王府，而且好像已经忘记昨天的事，没有再提起要顾徽音抄写女德女诫。
顾徽音今天也是出奇的安静，并不是因为夜容铮在旁边盯着她，是因为她梦到魏钰了。
魏钰对于她来说，其实算是她第一个师父，但她从来没有开口叫过他师父，他将毕生的修为都教给她，连最后他都将活下来的机会给了她。
她答应过他，要帮他报仇的。
那个让他连生的念头失去的人，那个设局陷害他重伤的人，她都不想放过。
可是，她忘记了，究竟有没有帮她报仇。
如果不是梦到魏钰，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是缺失的。
还不知道缺失了多少记忆。
“今天就先讲这么多。”苏妍宁终于停下讲课，她若有所思地看了顾徽音一眼，心想今天的朝阳郡主竟是安静得出奇，和昨日简直判若两人，看来王爷是训斥过她了。
她原本是不愿意再来恪王府，如果不是恪王亲自去找她的话，她肯定不会再收顾徽音这样的学生。
是看在恪王的诚意，而且，显然恪王已经把朝阳郡主训斥得不敢再对她无礼了。
不管怎样，恪王对她还是很尊重的。
苏妍宁嘴角含笑看向夜容铮，“王爷，妾身先告退。”
“送苏先生。”夜容铮淡淡地开口吩咐，眼眸看向还坐在原位上的顾徽音。
他没有见过这么安静，毫无生气的顾徽音。
苏妍宁原本以为夜容铮会送她一程，还想着跟他说几句话，她有些失望地跟着巧心离开抱厦。
夜容铮来到顾徽音的面前，“这么不喜欢上课？”
“啊？”顾徽音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你今天看起来很不开心。”夜容铮说，本来她该是生动鲜艳的，一下子好像失去了灿烂的光芒。
顾徽音懒懒地说，“跟上课没关系，有点睡不好而已。”
夜容铮低声问，“你在担心什么？”
“我看起来像是在担心什么吗？”顾徽音翻了个白眼，“我昨天做了个梦，不好的梦，所以不开心。”
“京都城那边还没有消息。”夜容铮说，“没有消息就算是好消息，至于云绯红，你难道觉得白相还不如她吗？”
原来他以为她是在担心顾家，顾徽音笑了笑，“云绯红当然不是我外祖父的对手，不过，这么久了，还没查出云绯红的侄子到底是谁吗？”
“她有没有侄子，还不一定。”夜容铮说。
顾徽音嘀咕，“我总觉得云怀瑾就是她的侄子。”
“年龄是不是不太对？”夜容铮问。
“谁知道呢。”顾徽音叹了一声，心想她如今就算再怎么难过也没有用，她是在凡人大陆，还是凡人，即使到了玄普大陆，以她如今的修为，如何替魏钰报仇。
根本斗不过圣宗门，一切都要等她恢复修为再说了。
她不会瞧不起玉卷只是让她做梦了，或许，就是因为她忘记过去一些事情，玉卷才会帮她想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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