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斑斓,碧蓝的天已是一片橘红的瑰丽摸样,壮观秾丽,洁白的云带着火的颜色,好不艳丽。树木枝桠下一片光影斑驳,仿佛满地琉璃瓦片,晃了过路人的眼。
周女官拿着段婉妆的宫牌悄声快步到北门,翻身跃上一匹鬃毛油亮的枣红骏马,迎着一片火红夕阳朝普云寺疾驰而去。
到了夜里,洗漱完后的段婉妆躺在床上,脑中思绪万千。
一桩桩事情好似走马观花搅乱她平稳的心,使她难以入睡。
夏夜闷热难耐,尽管有冰水放在床边也叫段婉妆心烦意躁,她穿的凉快,只着一件牡丹纹绣的绛红抹胸,冰蚕丝的中裤触感丝柔,贴着她光滑的大腿,她焦虑的翻了个身。
清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给她柔媚的侧颜渡上一层朦胧的银边,如同月下精灵。
天生眼角微弯的一双桃花眼眸缓慢地呼扇着,似有百般心事,她漆黑晶莹的瞳仁如同一眼悠悠古井,平静无波,倒映出夜空中的那轮皎月。
外头传来三声锣鼓的报时,回荡在寂静无声的深夜里。
段婉妆毫无睡意。
一声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段婉妆的思绪。
她猛然从榻上坐起,拉过一旁架子上的墨黑金丝长褙子披在身上,警惕开口,话语威严:“谁!?”
平日这个时辰段婉妆早已熟睡,慈宁宫的宫婢没有人这么大胆,敢在三更天时敲响她的房门,扰乱她的清梦。
门外是周女官着急的声音,短而急:“娘娘,陛下那里急着喊你过去。”
段婉妆眼神一凛,快速的换上了墨黑色绣海棠长裙,拿过桌上的梨木茶花发簪随意盘了个低髻,匆匆开门:“怎么回事?”
周女官衣衫凌乱,头发在尾部绑了个发带,头顶上的碎发乱七八糟的翘着,显然也是一副刚从床榻上被人撬起来的摸样。
她脸色紧张:“奴婢不知,是陛下身旁的小术子让奴婢赶紧喊了您过去,奴婢不敢擅作主张,才打扰娘娘休息。”
段婉妆眉头紧蹙,这大半夜的,华英出事了?
第五十五章
照着路面的灯笼烛火稀微,东宫万籁俱静、夜幕低垂,徐风轻拂过面颊带着丝丝凉意。
灯笼中的火苗在微风中轻微晃动,照的她们颀长的影子在黢黑的黑夜里随风摇曳。
路边点着几盏夜烛灯,依稀照出青石板路的轮廓。
夜枭在栖息在枝桠上发出啼叫,圆盘般的一轮皎月透露着冷冽冰凉的光华,将银白月色洒在她们的身上。
段婉妆穿着一双茶白绣仙鹤的绣花鞋,随着她的走动从裙摆下露出来,她步履矫健,身后跟着稍稍整理过后的周女官,她们大步流星的往飞霜殿赶去。
小术子跟紧在她们的身后,三人步伐很快,在夜里匆匆而过,不留痕迹。
夜风带着凉意,穿过长褙子透进段婉妆的衣裳里,她拢了拢衣襟,眼神清冽而冷峻:“陛下怎么了?”
小术子急匆匆的小跑到她的跟前,半弯着腰,额头上细汗密布,他颤颤道:“陛下喝醉了,无论无何都不肯歇息,非得奴才们把娘娘请过去才行,还请娘娘恕罪。”
段婉妆抬抬手,她不会无故怪罪替人卖命的宫人,真正给她惹麻烦的,是飞霜殿的那个酒鬼。
她的脸色微沉,身旁似有疾风与她并行,她快步踏入了飞霜殿。
内官见她来了,匆匆上前行礼,焦急的神色里似有哀求:“娘娘,您终于来了。”
段婉妆板着脸颔首:“陛下呢?”
内官深知大半夜把她从床上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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