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并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计算,而是推衍出一种预测规律。
当时的作者能在“数”是六艺之末的情况下,依旧推崇其是“群生之元首,万物之祖宗。”,可见其思想。
这思想在中国古代和西方都有出现。
西方出现在数学家和哲学家毕达哥拉斯身上,他曾说过——
“数是宇宙万物之本源。”
而在中国古代,《易经》早有言明。
《易经》曾言: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也就是说万物皆由“太极”起,而太极却是从无极中诞生。
这无极生太极的过程,便是从“零”到“一”的开始,太极便是“一”,是“数”。
老子也曾讲过: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一句开头,便落下了重锤,让众人闻之一凛。
靳相君如果总体落在“数”的应用性和实用价值上,黎青颜便是从“数”的本质起了开头,有点类似于前者从实践出发,后者从思想理论出发,两个出发点是不一样的。
但接下来,黎青颜想如何铺展开来,众人却不得而知。
可不得不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黎青颜还能想出同靳相君齐平,甚至隐隐立意有些高于靳相君的答案,确实难得。
就不知,会不会高开低走。
而接下来,黎青颜却是不疾不徐,一一开始陈述举例。
“学生大致粗浅举例——
其一,士农工商而言,学生以排在最末之商,浅论民生背后的数。
商人经商重在四个字,‘乐观时变’。其意留心买卖商品的产量四季变化和集市的供需行情趋势,以此及时抓住时机获取利润。司马迁曾言‘人弃我取,人取我与’,这亦是商人的经营原则。
《白圭经商有道》中言过,‘夫岁孰取谷,予之丝漆;茧出取帛絮,予之食。’其意便是,每年当粮食丰收后,买进粮食,售出丝织品、漆器,在桑蚕出现在集市时,便购进丝织品和棉织品,反而出售粮食。
根据集市的供需关系,售卖大部分民众生活急需之物,行情广阔,销路通达,不需要同人比价来压低自己的利润,便可以获取丰厚的利润,即不用担心竞争,这样的利润来自季节差价和供需差价,两者皆可通过数来摸索规律预测。”
“其二,以地方官员为例,浅论治理地方背后的数。
地方官员治理地方,其中有一项,需得通过管理,发展地方经济,使地方百姓生活得以富足安定,这是替朝廷打造其经济根基,而管理治理地方需要知道通晓当地民情民风,以及四季变化便可无往不利,民情民风,四季变化等亦可看作‘数’,虽不是具体‘一二三’,这些收集而来的信息是地方官员手里的筹码资产,通过对这些信息筹码资产进行分析,可推衍出一套因地制宜的经济发展治理策略,这也是通过‘数’的规律的预测。”
这一段隐藏了黎青颜现代的思想,关于“大数据分析”的知识,但古代没有大数据的概念,黎青颜只能用古人能约莫听懂的比喻来说。
“其三,再以行兵打仗为例,浅论军事背后的数。
人数武器粮草和双方战力对比,皆需以数论自不必说,而如若能加以预测天时,地利,人和,则东风常伴吾军。古有赤壁之战,借东风以破曹,预测占据天时,又有淝水之战,东晋有淝水天险,占据地利,发挥所长,又有七擒孟获,诸葛亮对孟获七擒七放后,换的孟获真心归顺,此为占据人和,但这三者背后,东风可预测,淝水天险常年经验累积成数而预测,孟获之性情亦可推导预测。”
“最后再以朝政六部为例,各部通过各自管辖部门所呈上的政绩奏折,管理监督以及制定相对应的有效政策,地方得以安定,朝局得以当稳,同地方官员治理地方同理,只这里的数,将是更为庞大的数,其分析也将更为艰深。”
黎青颜大体思路是从商人谈民生,地方官员治理谈经济,行兵打仗谈军事,朝廷六部谈政治,四个方面说明,一个朝廷的正常运转,“数”在其背后的支撑作用。
如果说,靳相君是说数的实用性和应用性,黎青颜却结合了现代的大数据和抽象的数的理念,将“数”是万物之根本,举例去论证分析。
结语的时候,黎青颜说了一段关于《易经》的理念。
《易经》是中国最古老的数学起源,所以,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收尾。
《易经》中的内容,大体可用四个字概括——
象,理,占,数。
象,类似于后世说的透过现象看本质,像有名的八卦,便是象中藏数,象数合一。
理,则是规律规则道理,要知《四书五经》之思想大多起源于《易经》,也就是数,数能推衍出天地之道和人事之道。
占,占卜预测,数之预测,多为后世提供占卜之用,能有趋吉避凶之利。
数,回归于“数”本身,这里的数,便不再只是简单的数字,而是包含着时间,空间,人情,亦有阴阳五行,天干地支。
它包含着数字,却不仅仅是数字。
所以,“以数载道”,论述其“数”的本质,发现研究数学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使用,而是为了更多去探索这天地世间以及人的奥秘,便是黎青颜想讲的核心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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