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已经有儿子了。
就算陈王此刻就死了,对她来说,虽然当皇后的机会没了,但也稳稳妥妥是个太妃了。
陈王妃不管陈王,崔丽丽还在受罚,陈王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屋子里。
不知道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还是因为情绪失控,那天晚上,陈王居然莫名其妙地掉到了王府的池塘里,就是崔丽丽前几日自己跳进去的那个。
长史从池塘里将湿漉漉的陈王打捞上来时,他只剩下一口气。
五六位太医齐心合力,终于将陈王的命给救了回来,只不过,醒来后的陈王的目光,却深邃了很多,连长史都无法看透了。
陈王的变故,薛琬并不知情。
事实上,弯刀的出现,虽然给了她警示,但对于目前而言,还不算个太棘手的问题。
虽然这辈子陈王并没有掌握千机司,似乎也没有将她放进他夺取天下的计划中,弯刀并不是陈王的人。
但是,弯刀却还是顺从历史的车轮,成了别人的棋子。
那个别人,应该还不至于连她薛琬的老底都查透彻吧?
暂时尚未有危险。
不过,薛琬也还是觉得,将自己的地盘加固防线才是重中之重。
她要建立一个比千机司更牢固的组织,坚不可摧,无法被破。
北街,如今基本上已经全部都是薛琬的产业了,住的也都是她的人。
她按照千机司的法子,将北街如法炮制,建立了一个地下的总坛。
有钱能使鬼推磨,她舍得花钱,手下的人手又多,不过才半年,就已经初具雏形。
就连千机司都建在偏远地带,这世间应该不会有人想到,她居然会在北街这样繁华的地方,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王国。
有密道从北街而出,一直通到了茅庐。
万一有什么变故,她的家人可以随时从密道离开。
不知不觉,便又要过年了。
这是靖宁侯府薛家分家后的第二个年。
因为薛琛从江南回来了的缘故,再加上云姨娘快要临盆,所以长房和二房都提前和薛琬商量,大年三十想要在茅庐先团聚一下,吃个午饭,然后再各自回家。
薛琬自然是欢迎的。
茅庐不算太大,但聚一家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刘太夫人最近精神不怎么好,但却也还是为一家团圆的天伦之乐所感,脸上的笑容多了许多。
午膳用完,家里的人便分作了几堆。
几位老爷和已经出仕的几位少爷自然在一处,还在进学的公子爷也在一块儿玩,太夫人等女眷并几位小姐,都聚在了薛琬的院里。
天寒地冻,但是薛琬的屋子里却烧了地龙,将整个屋子熏得暖暖的。
太夫人很是舒坦,“这就是那侯三公子设计的?”
薛琬点头,“是。原先要造地龙,非得将屋子拆了才能重建,太麻烦了,劳民伤财。侯三公子便想了个法子,让这暖意从墙上出来,这便不需要挖地基了。”
她忙道,“不过我这还是试验品,技术不算纯熟。若是祖母和二伯母觉得好,赶明儿我就让侯三哥去给你们也弄一个。”
气垫船会如今在皇城名声赫赫,大家都知道,薛琬和侯三公子关系好。
二夫人连忙点头,“我觉得不错,等过了年,还是麻烦琬琬你和侯三公子说一下,让他也给咱们弄一个。”
她满脸都是羡慕,“我娘家没有这么冷,每到冬天,我都觉得受不了。太夫人年纪也大了,也喜欢暖和一点。和侯三公子说说,造一个这样的要花多少钱都没关系!”
白姨娘也很羡慕。
大冬天的,就算烧了炭,手脚也还是冰冷僵硬的,她都没法握笔写字了呢。
但她没有钱,而且,她又不是侯府的女主人,可不敢托大也请侯三公子来家里弄一个。
薛琬看了白姨娘一眼,心里想到,自己曾答应过她,想办法给她一个扶正的机会。
只不过,这样的机会还真的不容易找到,需要时机。
她笑着说道,“二伯母说什么钱不钱的,侯三公子与我和萧郎关系好,就给点材料费就行了,其他的,不用。”
太夫人欣慰地望着孙女儿,忽然说道,“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经常梦到你祖父。”
她目光里有些眷恋,更多的却是坦然,“我想着,这是你祖父挂念我了,想要我下去陪他呢。”
二夫人连忙说道,“母亲,别这样说!您身体康泰得很。”
太夫人却笑了起来,“生老病死,都是自然缘法,有什么好避讳的。”
她拍了拍自己,“我都这把年纪了,同龄的老姐妹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已经算是高寿。就算这会儿下去见老侯爷,也已经是喜丧了。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唉,我也不是危言耸听,就是一种感觉……”
薛琬心中微微有些波澜,但面上却一点都不显,“祖母,您跟祖父说,让他再等着呗,几十年都等了,再等几年难道也等不得?”
她摇了摇太夫人的手臂,“我不管,我不要祖母说这些话。”
太夫人宠爱地摸了摸薛琬的头发,“傻孩子,你放心,就算你祖父再等不得,我也要熬到你和五丫头都成婚了再走。”
六姐薛璎上两个月已经出嫁了。
薛琬的婚事就在不久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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