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度都写满了优雅。
回忆起白天炳焕说过的话,再想到不久前她们俩的对话,休明猜测,小文大概是很喜欢学着星罗的言行方式吧。不仅是小文,就连早先见到的小锦小绣也是这样,星罗的确如秋旻所说,与狐族的幼崽们关系都非常要好,受他们喜爱,也得他们依赖。
他忽然想起白天星罗讲到一个故事里,狐仙嫁与一个书生,两人琴瑟在御、瓜瓞绵绵的片段——
“星罗姐姐,瓜瓞绵绵是什么意思?”听到那一段时,小绣不解地发问。
“就是说,他们生了很多小宝宝的意思。”星罗这样简单地回答她。
“可是,为什么要把小宝宝叫做‘瓜’呢?那不是骂人的话吗?”小绣颇有几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休明想起星罗当时的脸色,分明是茫然了一瞬间,恐怕她自己也并不知道其中典故。然后她就板着张脸一本正经道:“因为呀,人类跟狐族不是同一个种族的啊,所以宝宝需要从连理树上摘下来才行。宝宝还长在连理树上的时候呢,就像一个这——————么大的瓜一样,宝宝就住在瓜瓤里,所以,人类就用‘瓜’来指代小宝宝啦。”
两个小孩你看我、我看你,将信将疑地把目光转向休明,像是在找他确认星罗的话是否属实,星罗就在他们身后俏皮地冲他眨眼睛。他心下好笑,还是给了肯定的回答,于是两个孩子又一脸惊奇地“哇”了一声,缠着星罗问那连理树的事去了。
当时他就想着,星罗姑娘和孩子们相处得那么好,以后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会是这样幸福和乐的画面吧。
现在回想起那幅画面,休明依然觉得自己心跳快得有些不正常,像是她的眼睛还在他的心里一眨一眨那样,带得他的心也跟着“咚”、“咚”、“咚”,一下比一下跳得用力。
他摇摇头,努力想甩掉那种感觉,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她只是受狐族族长之托帮你个忙罢了,你却打从一开始就对她抱着那样的心思,实在有些忘恩负义。再说,那位星罗姑娘可是能说出“谁先成年谁是狗”这种对犬族含着贬义的话来,又怎么可能接受你一个犬族人?
偏偏想到这儿时,他脑海中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模拟星罗说那句话时或许会有的神情和语调——肯定也是俏皮的、狡黠的,黑曜石般的眼眸忽闪忽闪,嘴角翘起一边,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
他一手捂脸,暗骂自己的脑子不争气,都叫它别再想了怎么还想着她——这跟那些任打任骂回头照样涎皮赖脸巴上去的凡犬有什么两样?
休明在心里将自己唾弃了一万遍,可耳朵还是情不自禁地捕捉着院子里的动静。
20
这时候,小文似乎是不习惯院子里过于静谧的气氛,非要找个话题打破沉默一般开了口:“星罗姐姐,上次你教我那个安眠诀,我试过啦。”
数息时间后,星罗才回答,“嗯,怎么样?”
“很好用哒!”小文兴高采烈道:“果然借由受术者的血肉施术,哪怕我这样浅的法力也能起效……不过我只咬了他一口施了术就跑回来啦,也没敢留下观察他是不是真的睡了三天。”她的语气颇有几分跃跃欲试,“下次我再找其他人试试,找个修为不那么高的好啦,星罗姐姐你说,我要是拿这招对付我哥,他会不会生我的气呀?”
安眠诀?
睡了三天?
咬了他一口?
借由血肉施术?
修为不那么高的?
休明眼前浮现出当日的情境。
他以为小幼崽被自己的话惹毛,所以叼着自己脖子边的一块皮肤虚张声势地威胁自己——就那么一层薄薄的皮,哪怕真咬下去了,顶多也就出点血,隔日就能好。可他没想到,小幼崽一口下去以后,自己忽然就头晕眼花,很快没了知觉。足足睡了三天,再醒来,颈侧那道浅浅的伤口早都愈合得半点痕迹不留。
结合小文话中之意,他终于抓住了其中关窍。
这时,星罗又道:“教你这招,是让你在危险面前有一点自保之力,下次可不许再随随便便拿出来戏弄别人了。”她声音有气无力的,句尾拖了短促的气音,“不过嘛……你哥那脾气,天大的事你撒个娇也就过去了,倒是他那病病殃殃的小身板,可不一定经得起折腾。别说跟昏迷似的睡上三天了,就是流点血破点皮,你不也得立马急得团团转?”
“……也是哦。”小文听她一说,语气也蔫了下来,慢吞吞地回答道:“那还是算了吧,哥哥可不比那些人,他受伤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屋顶上的休明终于黑了脸。
小文啊,你看,这口锅它又大又圆——嘿,你怎么自己就给自己扣上了?
☆、第九章
21
第二天卯时过半,休明照常早起练拳,练到一半时见小文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小文抬眼看到休明,便礼貌地同他问了声好。
休明点点头,盯着她耳朵尖上两个显眼的十字形伤疤,沉声问道:“怎么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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