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星罗前些日子突然迷上了人界的戏剧,偷溜出去大半年都不着家,好不容易送个消息回族里都不是为了报平安,而是把一身法器都传回来让他帮忙保管。
因为狐族各类琐事实在太多,秋旻一直都没什么时间仔细管教他这个妹妹,只能在不出格的范围内实行半放养政策。狐族的天赋传承都封存在第二条尾巴里,而那第二条尾巴只要经历成年蜕变就能长出,但或许是秋旻对星罗娇养太过的关系,星罗直到一百六十岁都没有成年的迹象。一方面,她的灵力积攒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幼崽的水平,但没有家长的严厉管束因此对于法诀修炼并不上心;另一方面,她的心性还保留着几分幼崽的天真烂漫,平时交流玩耍的都是族里那些年幼的狐狸崽子们,更不把自己迟迟没能成年的事当作什么大问题。
秋旻和长老们暗自发愁以后还是决定顺其自然,甚至秋旻自己有时也会想着成年蜕变过于痛苦,让星罗一直保持那样单纯的快乐也没什么不好。
可谁知,就这么去人界玩了一趟,星罗不知遇见了什么人、出了什么事,一点压制的余地都没有就直接进入成年蜕变期,最后是被本命法器护着飞回来的。
秋旻把她从本命法器小绢扇上抱下来的时候,她一身漂亮的白毛都被汗水沁透,一绺一绺沾在身上,那小身子不断发抖甚至还不时抽搐一下,显然已经被那筋骨寸寸碎裂、血肉渐渐消融的疼痛折磨得神志不清。寻常狐族一百二十岁上下就会进入成年期,而秋旻自己则要早得多,他们的成年虽然同样需要经历重塑的过程,却并不像星罗这般艰难。他与长老们都没能想到,星罗因着幼年期太长、积累灵力太多的缘故,成年过程会变得格外凶险。
狐族的成年,与其说是传承与蜕变的过程,不如说是一个充斥着痛苦与煎熬的诅咒。
秋旻带着一群长老在星罗房门外守了七天七夜,清心诀定魂诀一打一打往里扔,好一番折腾才终于保她平安度过。
“也不知道是人间哪个戏班的台柱这么有本事。”长老们相继离去后,秋旻冷哼一声,酸溜溜地迁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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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来日,犬(xai)长(zhu)来访,说是自己前些日子收养的一只狐族幼崽走失,寻遍犬族也没能找到。他想着那孩子或许是独自跑回了狐族,因此冒昧上门搅扰,想请秋旻帮忙在狐族找一找。
秋旻见他一脸焦急的模样,想起前两个月接到那批传送回来的护身法器时,自己也是这般为星罗的安危提心吊胆的,不禁心有戚戚。他想了想道:“要说对狐族幼崽的了解,大概没人比得过舍妹星罗了,她自小喜欢漫山遍野跑,幼崽们谁家住哪儿、有几口、最近出了什么事,她都一清二楚,若不介意,我便唤她来给你引路。”
休明连连谢过。
秋旻捏了个诀传音,又问道:“对了,休明兄,不知你收养的那个孩子如何称呼?”
休明:“……”
吞吞吐吐半晌,他才尴尬地回答道:“这个,我也没问。”
气氛仿佛凝滞了一瞬,秋旻也有些尴尬,掩饰般端起桌上冰凉的茶水喝了一口。
养了两个月还不知道孩子名字叫什么,哥们你心可真大啊。
秋旻的妹妹星罗赶来时,两人还在一片无声的尴尬中大眼瞪小眼。这位狐族小公主穿了件轻透的粉白渐变色齐胸长裙,内衬一层暖白色丝绸,广袖长舒,披帛曳地,裙头嫩黄色的轻纱系带在身前飘飘扬扬,裙身布料掺了极细的银线织就,随着她踹门的动作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流光。
对,她是用踹的。
身姿纤长的女子伸手理了理裙摆,亭亭立在门口,也不知是因为衣料轻薄还是别的什么,休明总觉得她的身姿看起来格外单薄瘦弱。她容色极盛,联娟修眉下一双眸光潋滟的桃花眼微微挑起,琼鼻小巧精致,粉嫩的薄唇勾着一个漫不经心的细小弧度,哪怕此时挂着副不耐烦的表情,也自带了三分笑意。
休明这些年里走过灵界、妖界、人界不少地方,见过各形各色的所谓美人,却都没有哪一个如眼前女子般令他惊艳。那是一种天然外放、极具冲击力的美感,纤弱的身姿与凌厉的气势形成强烈对比,偏偏又有仿佛与生俱来的娇嗔笑意中和其间,构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美,不独在皮相,也不独在气质,浑然天成,世无其二。甚至当她站在休明眼前时,他无可避免地在内心想象着,若自己能够闻见她身周浮动的香气,那应当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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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伤养不好别想出门吗?怎么又舍得放我出来了?”她声音轻柔婉转,明明是嘲讽的语气,却能从中品出几许似嗔还娇的意味来。
这十多天,秋旻以“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好好养着”为由,设了禁制把星罗圈在屋里休养,每天送过去的食物除了中药就是白粥,连根鸡毛都看不到。本就处于情绪脆弱时期的星罗被她哥这么一折腾,便彻底炸了毛,怒目而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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