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默他们的马车离开了彭州,穿过了关内道,终于进入河西道时,一份关于两人的秘报被送到了独孤殇手里。
“三爷!”六月呈上秘报,脸上带着犹豫。
独孤殇不是没看到他的脸色,只是他手下的人他清楚,除非万一,是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的。他选择了先看手中的情况。只是这一看,让他一贯平和的脸上露出了惊容。
“不会有错?”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说过这样的废话了,不经过反复查验确认的情报是不会送到他手里的。
但是六月还是回答了他的废话:“三爷,不会有错。这件事有花家二少爷的插手,才费了些功夫。其实……”他低头说道,“跟主子对下就知道真假了!”
独孤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老四呢?”
“三哥,不用喊了,我来了。”余勇捧着两个坛子跟在詹若谷后面走进来,“三哥,你这鼻子好使啊,我跟二哥刚找了两坛好酒,还没开封呢,你就闻到味道了。”
六月见状给三位爷行了礼就离开了。独孤殇把手背过去,笑着走过去:“哪儿来的?”
“詹礼小子送的药酒,一坛抵一个月功力呢。”余勇说着化掌成爪,“嘭”得一声就给一坛开了封,一股浓郁的酒香立刻弥漫了整个院子。
“唔,不错不错!”余勇闻了酒香,连忙动手倒了两碗,分别送到詹若谷和独孤殇面前,“二哥、三哥,来!”自己又倒了一杯,忙不迭喝了一口。
“嘶——够劲!”
独孤殇看着詹若谷的脸上虽然笑着,却带着隐隐的哀愁,端起酒闻了一口:“老四,你这是喝得三哥的卖……身酒啊!”
“咕——”余勇赶紧咽下口中的酒辩解道,“三哥,话不能这么说啊。这酒喝不喝,事情都会是这样,对吧二哥,何必和酒过不去呢。”
“嗯!”詹若谷笑着点头,只是这笑意怎么看都不达眼底。
这下余勇也没了喝酒的兴致,把碗往桌上一摆,一脸认真道:“二哥,这事儿主子不怪你。我们是大燕的臣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大燕的。”说完,他自嘲一笑,仰头喝完了碗中酒。抬手又倒了一杯。
詹若谷被余勇这样一说,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端起酒喝下:“我只是没想到,主子也……”
说起上官英雄,他们的脸上都露出怨气。余勇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他们了,他们也没想到,主子手里最大的底牌已经被收走了。更没想到的是,促成这件事的会是主子最亲近的人。也害得他们想找出气的人都没有。
“喝酒!”余勇气闷地喊了一声,又倒满了酒。
独孤殇看着两人一口一碗地喝着烈酒,那满腔愤怒没出发泄的样子,眸中精光闪过:“其实,我有一个法子,可以膈应下那几位。”
“嗯?”两个拼着酒的人转头看着他,“哪几位?”
独孤殇端起酒碗的手停顿了下,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似嘲讽似无奈,还带着不忍:“膈应到主子和你们的人。”
“你是说太?”
“不止!”独孤殇想起见过的那两个人,想起当初自己对两人升起的佩服和托付,突然觉得是那么讽刺可笑。他也一口闷掉了碗里的酒,辣得他差点吐了舌头。脸上也瞬间泛起了好看的红晕。
“老三!”詹若谷知道他平时是几乎不沾酒的,看到他这样着急夺下他手中的碗,“不要命了!”
担心的神色让独孤殇笑弯了眉眼:“嘿……”
呆傻的模样让余勇扶额,这还是四兄弟里最腹黑奸诈的三哥吗?
心里默默腹诽的余勇,紧接着就被他的三哥打了重重的一锤:“燕京悠闲的生活怕是已经把你本就不多的脑子都磨平了!”
余勇还没来得及反驳,一张纸被甩到了脸上。他撇撇嘴拿开纸,端着碗刚准备送一口后看。只是这酒到嘴边却怎么都喝不下去了,连端碗的手都开始不由自主地抖起来……
“是什么?”詹若谷看着余勇的异样,抬头问独孤殇,却被他通红的眼眶震惊了神色,“三弟……”
独孤殇深吸一口气,扯了扯嘴角:“二哥,这次……我好像掌握不好分寸了。”
“二哥,”余勇终于把纸上的字看完了,然后递给詹若谷,“大哥不在,这事儿……二哥你做主吧。”
詹若谷狐疑地接过,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只是他的准备还是做少了,纸上的内容,大大的超过了他的预期,“这……”
许久之后,当每个碗里都飘落进去了几片桂花花瓣,当酒香在院中慢慢散去,几人才回神坐下来看着对方。
“事儿太大了……”詹若谷长叹了一声,他没想到老三让六月去找的人竟然会是他。更没想到,还意外地发现了她。而那两人,却已经被可笑的命运牵在了一起。
“可是不说,对主子,太残忍了……”余勇想起上官英雄从野外回来那天后一下苍老了十多岁的容颜,心里闪过不忍。
“呵……”独孤殇脸上还带着红晕,笑起来时,眼眶里有些迷离,让他那张普通的脸此刻看起来也带着些光芒。“最残忍的,不就是这些自诩可怜的人?”
“老三!”詹若谷眉头皱起,“主子不想的。”
独孤殇没再说话,从詹若谷手中接过那张纸:“真相总是比谎言残忍。欺骗,还是直面?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老四,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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