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包商见我们的态度强硬起来以后,后来的销售谈判进行很顺利,在广州的最后一晚,对方请我们吃饭。因为他们很重视这次的合作,所以来了几个公司头目,其中一个带了女下属。这个头目我有所耳闻,广州房地产开发有近一半是他参与的,势力很广。现在社会就这样,权势压一头,这样的人,你即使不喜欢,也得讨好。
酒席上一定要喝酒,陪他喝了十瓶红酒,他还意犹未尽,硬要给她的女下属劝酒。说好听是劝,其实谁都知道,最后就是灌,灌醉以后怎么样,就不消多说。
女下属有些为难:“经理,我,我怀孕了,不能喝。”
男人立马面露不悦,但言语上丝毫不表露:“既然怀孕了就休息嘛,干嘛这么拼,也要适当给下面的人机会。”
职场上这种暗示谁听不出来,女下属立马保证道:“经理,我不会耽误工作的。”
但是男人哪里肯放过:“怀孕了就休息,公司没有你,也不是不行。”
到这一步,男人的嘴脸已经让我觉得恶心。满座的人都看向这里,司空见惯一样,更多的是看好戏的乐趣。我扫了他们一眼,将目光看向小禾,小禾立马领会,端起酒杯向男人敬道:“王经理,和我喝一杯嘛,今天我们经理没过来,倒是不见您给我劝酒。”
男人虽然高高在上,但是他和大经理有点交情,知道小禾是大经理的人,所以不好为难,于是我们这边敬了他十几杯酒,总算喝得舌头捋不直了,才算完事。
散了酒席,我坐在休息室等小禾处理善后的工作。为了对付那个男人,我也喝了不少,觉得头痛,于是用手掐住额头。小禾处理完事情过来,看到我后哂笑:“吃不消了?”
“怎么会。”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跟小禾一同往外走。
“我记得刚入职的时候,你最看不惯这种事。”
“现在也一样。但是看不惯往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酒后习惯性话多,“我印象特别深刻的一件事,是我上大学的时候,一次去医学院蹭了节思修课,课上老师提问:‘你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一个男生站起来,说,要从政。他看不惯中国的医疗卫生被一群没学过医的人规制得乱七八糟,他说他要让中国医疗向真正适应中国的方向改革。我听了他的话,又感动,又佩服,觉得我们国家多些这种想法的青年,一定会越来越好。但是老师说:‘你有这种想法很好,但是现在你要做的,是努力学习,把自己提升到一定高度,才能让你的政治抱负服务于你的专业。’
那时候我觉得老师太实际,很打击学生的进取心。但是我现在体会到,老师的实际是对的。绝对的权威才能让你拥有足够的话语权,否则你说再多也不过是蝼蚁的咆哮,没人听得到。我曾经一度地对自己的职业和未来失望,觉得它们和我理想的越差越远。我曾经极尊敬那些商界大佬,能把事业做成帝国,佩服他们的能力,但当自己亲眼见到他们的所作所为,只觉得恶心。
并不是所有大佬都配得上‘尊敬’二字,有些甚至美丑不分,荣辱不辨。把威逼利诱当手段,利用权威发淫威,觉得自己很不可一世,所有人都畏惧他,不敢忤逆他,但是转头就咒骂他的人也是这群表面上尊敬他的人。真正赢得别人尊敬的,是能让人心悦诚服的气度和品行,那些人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让人看着除了像暴发户以外,就是一头蠢猪。”
我的话让小禾笑出来:“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以往喝醉也不骂人。”
我“哼”了一声:“被今天的猪熏到了。”吐槽之后,觉得心里舒服一点,又嘱咐小禾:“把名片给那个女员工一张,她以后用得到。”以那个女员工不屈服的性子,等生了孩子以后必然会被迫辞职,到时候来我们公司,未尝不可。
小禾笑:“还用你嘱咐,早给了。”说完,又向我打趣:“刘经理,我有点好奇欸,你一个学管理的,干嘛跑人家医学院蹭课?”
我皱眉瞪她一眼:“还用我解释,你不都清楚?”
第20章
顺利返沪,但是心情没有太好,宝儿回家了,我又成了孤孤零零的一个人,回不回去都没所谓。不过宝儿几次三番提醒我,家里还有狗要照料,所以本着不能让它们饿死的态度,还是先回去喂喂狗。
开了家门,明显感觉家里气氛不对。一处屋子,有没有人住,它的气息是完全不一样的!我突然有这种想法:宝儿还没走!越想越觉得是,于是不待脱了外套穿好拖鞋,我着急往卧室跑。
“唔……回来啦……”
阳光底下,宝儿半蜷着身子睡在光影里,她穿一件长长的白衬衫,衬衫下摆刚遮在她的大腿上,两条细长的腿则光溜溜随意蜷搭。
大摩二摩本来也窝在床上,听到我开门的声音,一溜烟窜下来,又要往我身上跳。我推着狗腿把它们推出屋子,把门关上,蹑手蹑脚走进去。
大摩二摩的动静已经吵醒宝儿,我进去以后,她懒倦地从床上坐起来,揉着睡眼,挠了挠有点乱蓬蓬的头发。
“睡觉也不知道盖被子!”宝儿略微走光的样子的确诱惑,我管不住眼睛多看了两眼,还是给她把被子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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