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源笑容都虚了,“绿璋妹妹,把枪收起来,那玩意儿可不能随便拿着玩儿。”
绿璋坐好,还顽皮的冲他眨眨眼睛。
她这一眼,就好像有无数的小勾子在勾着江浩源的心,他恨不能现在就把她娶回江东去。
他觉得老爹总算做了一件人干的事儿,这个媳妇定的太和他心意。
“走啊,傻了吗?”
他嘿嘿傻笑,发动了汽车。
汽车速度快,很快就甩了马车,绿璋从车里再看津州,又觉得跟平日不同。
“绿璋妹妹,你要不这次跟我一起走吧。我带你去苏沪,我们兜风跳舞喝咖啡看电影,日子一定过得很快乐。”
绿璋额头抵着车窗玻璃,她倒是有些想陆老师了,特别是身边还有个跟陆老师长得很像的江浩源。
顾府,顾扬骁收拾完毕,正准备出门。
忽然,林若兰的丫头杏儿跑来,哭着喊“二爷留步。”
顾扬骁把手里的马鞭扔给顾全,沉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杏儿知道顾扬骁讨厌人哭哭啼啼,忙止住哭声才回答,“是夫人,夫人她今早忽然头晕难受,刚才吃的早饭也吐了。”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他声音低沉,浓黑的眸仿佛打翻了墨砚,深不见底。
杏儿怕的直打哆嗦,立刻跪下磕头,“奴婢该死。”
顾扬骁伸手松了松军装的风系扣,他给了顾全一个眼神,然后转身去了内院。
顾全皱了皱眉,等杏儿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向着空阔的院落沉声说:“让暗七带人跟好了,要是出了意外你们都不用回来了。”
空寂的院落里传来几声浅浅的是,如同鬼魅。
顾全握紧了手里的马鞭,二爷猜的不错,有些人是忍不住要动手了,大小姐有危险。但是不把这诱饵抛出去,他们也不会上钩。
风荷苑的内室,林若兰穿了一件浅粉色睡衣倒在大炕上,脸色苍白隐隐有细汗。
顾扬骁把手贴在她额头上摸了摸,“哪里不舒服?请了医生没有?”
林若兰一脸的歉意,“我都说了没事,杏儿这丫头还真大胆,敢把你给耽误下。”
他给她把被子掩好,“不怪她,这才成婚几日,我理应陪着你。”
林若兰握住了他的手,声音娇憨温柔,“你又不是普通人,津州大小事哪里能离开你,我又不是个孩子。对了,回门那天我爹说的把17和23师兵权归到督帅府的事,你们什么时候交接呀?”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个不急,又不是过家家,军队里很多麻烦事。”
“我不懂这些,不过我爹年岁大了身体又不好,他已经没什么精力了。军权你早些掌起来,别便宜了某些居心叵测的。”
顾扬骁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你说的对,不过岳父我看着身体很好,估计给你添个弟弟也不成问题。”
林若兰恼的脸红起来,“你真坏,不跟你说了。”
顾扬骁也没再出去,留在了房里陪她,这个消息很快阖府传遍。
江浩源故意卖弄,把后面的人都甩的不见影子。
他见绿璋不是很高兴,就故意找话题,“绿璋妹妹,车里有话梅糕点,你饿了可以吃。”
绿璋不饿,她学刚才江浩源的样子手撑着头恹恹的问他,“你这车子哪里来的?”
“就不兴我买吗?话说你二叔也太扣抠门儿了,督帅府早该换几辆汽车。说起这开车的技术,还是当年我在演武堂和你哥哥一起跟洋人学的。”
听他提起哥哥,绿璋有些黯然,“可惜他都没用上。”
“我真不信顾云彰就这么走了,他那作天作地的霸王性子。”
这是第二个说不信顾云彰死了的人,第一个是海棠。
津平大战,顾督军一千人被困瀚城,顾云彰救父心切带着百余人夜袭,结果中了埋伏。顾云彰身中数枪落在了湍急的瀚河里,尸骨无存。而顾督军也因为儿子的死重伤不治,死在了瀚城。
那段时间,是绿璋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她换上军装要上前线给顾扬骁打昏绑了起来,足足关了半个月。
提起这段往事,绿璋的牙齿都在咯咯颤抖,脸上白的吓人。
江浩源自知说错了话,忙停下车去安慰她。
“绿璋妹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绿璋摆摆手,“没事,你不说我也不能当不存在。”
他一时嘴欠逞能,“顾二叔什么时候去复仇?我江东到时候也祝你们一臂之力。”
绿璋摇摇头,“二叔不会报仇的。”
“什么?这样的大仇……顾二叔真是个胆小鬼。”
绿璋一把推开他,小脸儿绷的严肃,“江浩源,你懂什么是匹夫之勇?津州能有今天死了很多人,已经元气大伤。我二叔如果为了报仇再让无数的人去送死,那不是匹夫之勇是什么?”
江浩源不服气,“纵然不杀平北老贼,也总该剿灭九盘山上的屠鹰。”
绿璋听到了屠鹰的名字不由得拧起眉头,什么时候说屠鹰不好跟说顾扬骁一样让她反感了?
“这里面又有屠鹰什么事儿?因为他是土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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